第二十章 安内（求推荐）[第1页/共3页]

张母吕氏为人慈和，心下不忍，说道：“先好言说说，他若肯退出私吞的租银就不要治他的罪，张大春也有妻小呢。”又弥补道：“就让张大春交还近三年来剥削的田租，远的就不要究查了。”

张原点头，心想：“真不晓得这家伙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挑粪灌园，那么菜吃不得；猪羊龌龉，那么肉吃不得——”

张原心想：“范珍定已查明张大春截扣租粮的事，嗯，等下看范珍如何说。”

张原道：“押送官府问罪，退出这些年私吞的租银。”

张原眯眼谛听，眉毛垂垂拧起来，上月他听母亲说过，田庄一百二十亩田本年统共才收到麦租四十五石，客岁入到的秋粮是六十石，而范珍汇集到的证据，单佃农谢奇付一户承租的四十亩地一年就交了夏麦二十石、秋粮四十石，那么估计一百二十亩田庄一年能收到麦租六十石、米租一百二十石，也就是说张大春每年起码私吞了夏麦十五石、粮米六十石，现在的时价一石米值七钱银，张大春一年就要从张家鉴湖田庄的一百二十亩田租中私吞5、六十两银子——

证据确实，与心中原有的迷惑暗合，张母吕氏气得双手颤栗，好一会才问道：“原儿，你筹算如何办？”

张母吕氏笑道：“好好好，我儿已经长大了，娘心甚慰。”想了想，说道：“如许吧，来岁三月初七是你姐夫三十岁寿诞，到时你去松江祝寿，可好？”

“立佃约人谢奇付，佃得张大春水田四十亩，田亩坐落于鉴湖东，岁交麦二十石、粮四十石……”

姚简叔笑道：“这倪汝玉恐怕今后连鱼都不敢吃了，起码鲤鱼是不会吃了。”

好洁成癖的倪汝玉一脸嫌恶地指着霞爽轩外的池水道：“方才那小子吐口痰到池里，被一尾红鲤鱼给吞了，啊呀呀，这亭子呆不得了，一看到这池水，看到这鱼，我就浑身不舒畅。”说罢，袍袖一甩，往天问台那边去了。

已经是中午初刻，张原正待向大兄张岱告别，忽听那倪汝玉大呼起来：“啊呀呀，有人吐痰！”就见张定一撒腿就跑，想必就是他吐的。

张母吕氏道：“上月尾我就托车马行的人捎信奉告若曦，说你眼睛已经好得差未几了，不料本日她又捎信来问，看来是没有收到信。”

……

张原道：“姐姐这段日子也和母亲一样为我担惊受怕了，母亲若同意的话，我想待秋凉后去松江看望姐姐，另有小外甥、小外甥女。”

回到家中已颠末端中午，张母吕氏正倚闾盼望呢，说道：“原儿，常为你读书的那位范先生方才来访，因你不在，就未进门，说午后再来。”

张母吕氏本年四十八岁，一共生了五个孩儿，只要张若曦、张原姐弟两个得以长大成人，其他三个都短命了，张若曦比张原大九岁，和母亲吕氏一样非常心疼这个小弟，张若曦十七岁时嫁给松江府青浦县生员陆韬为妻，每年正月末都会回山阴拜年，陪母亲和小弟住上一个多月，张原识的字都是姐姐若曦教的，姐弟之间豪情深厚，之前的张原不怕母亲，却有点怕姐姐若曦，又敬又爱又怕，这份感情天然也深植在现在的张原内心——

张原承诺了，用过午餐，在书房里练了半个时候大字，武陵来报，范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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