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出茅庐[第2页/共3页]

张彩走后，张原对母亲吕氏道：“孩儿已有安插，待明日人证到齐再与张大春说事，张大春本日想必是要为张彩提亲，我去对付他，母亲尽管上楼安坐就是了。”

却听张原说道：“张叔，我想听你说说鉴湖田庄的田租的事，望张叔不要欺瞒我。”

张母吕氏明白伊亭担忧的是甚么，安抚道：“放心吧，你不肯意，我就不会嫁你出去，我这边还离不得你呢，来，与我一道下楼。”

范珍便起家告别，申明日午前再来回话，张萼有话问范珍，也一同起家，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老范，迩来乐否？”

詹士元和吴庭二人连袂来了，为张原读书的，一天五钱银子，以是他们很主动。

张萼问：“甚么事，是不是介子看上哪个仙颜村姑，要抢？”

张彩喜道：“看来太太是同意让伊亭嫁我了――小武，你有没有听到甚么动静？”

大丫头伊亭也有些绝望，若张原怯懦不敢整治张大春父子，那她就有些不尴不尬，她是把张大春父子可获咎了――

张原笑道：“别胡扯，是田庄有点事。”

范珍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出城。”

张萼歪了歪嘴，自言自语道：“绍兴人有句俗话，说莫和新婚少年郎一起走路，走不过他啊，内心美，行步如飞，范珍这长季子也走得这么快，都快五十岁了。”

张大春见只要张原一人出来，便问：“少爷，奶奶呢？”

张萼狂笑。

“没事了。”张萼施施然坐下说道：“那三卷《金瓶梅》已找到，悄悄送归去了，我本筹算请人誊写保存的，没时候了，可惜那三卷书我还没读完，我也和介子你一样，很多页都是一概翻过，我专看那些看不懂的，嘿嘿。”

转眼就是第二天了，上午巳时末，武陵过来道：“张叔、彩哥，少爷请你们去说事。”

张原也忍不住大笑，半晌方道：“三兄来得恰好，弟有一事求三兄帮手。”

这时，听得天井边张彩的声音道：“太太，我爹有事要禀知太太，请太太移步前厅。”

张母吕氏觉得儿子这就要劈面诘责张大春剥削租粮的事了，内心另有些提着，不料仍然听到西楼的读书声，摇了点头，心道：“原儿毕竟还未成丁，胆气不壮，怕是不敢向张大春发难，还是等他父亲返来再实际吧。”

张原道：“母亲让我来问你有甚么事要说？”

范珍恭维道：“三公子迩来学问长进啊，说的话非常通俗，鄙人半懂不懂。”

张原笑问：“那现在已经没事了？”

父子两个回到穿堂这边的瓦房，张彩喜不自胜的模样，张大春当然不会象儿子那样欢畅得太早，不过张原年幼，张母吕氏一贯慈和心软，他也没甚么好担忧的，而家主张瑞阳每次返来都是行色仓促，忙着走亲探友，也没时候管田租的事，以是这么些年不都过来了吗――

武陵点头道：“没传闻。”心道：“想得美，伊亭姐才不嫁你呢。”

张原袖了那卷小册子出了南楼，来到前厅，范珍端了杯茶在渐渐地啜，一边逗小丫头兔亭说话，见张原出来，起家道：“介子少爷，鄙人方才还记起了一事，那张大春另有个大儿子在县城郊野的夹里村，买下了好大一片地步，又在城里开了一间白蜡铺，亦农亦商，好不津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