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秋雨春声[第2页/共3页]

焦竑道：“这个好办，你放心在此编录就是。”

在澹园用了午餐，焦竑按例要小睡半个时候，张原即带着穆真真和武陵去南京内守备府拜见寺人邢隆，邢隆一早得了柳高崖的禀报，见到张原就大笑道：“张公子豪杰救美，嘉话啊。”

张萼道：“那我午后再出来。”国子监对于他们这些纳粟监生而言，好似自家菜园子，随便出入。

寝室靠楼廊这一边有一张小榻，平时穆真真一小我就睡这小榻，可彻夜这堕民少女难堪了，站在床前看着少爷的睡相，少爷平时脸上总带着暖和的笑意，这时睡着了结抿着嘴，很严厉似的——

半夜秋雨，一室春声。

钟公公实在太够意义、太热情了，张原忸捏道：“晚生还在国子监读书，没想过那些寻花问柳的事，此次帮忙那曲中女郎也是有原因的，华亭陈眉公曾托晚生照顾那女郎。”

穆真真回身拴上房门，吹熄了灯盏，在黑暗里悄立半晌，悄悄脱了木屐，上了少爷的床，不美意义和少爷睡一头，也没动纻丝锦被，怕吵醒少爷，就那样蜷着身子和衣睡在少爷脚边，起先心乱发燥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沉甜睡去——

楼外的雨早已停了，不时有檐漏滴在阶前水洼上，瑟的一声，显得这黑夜格外的静。

用了早餐，张原带了穆真真和武陵步行去澹园，焦润生一见张原便问昨夜旧院之事，张原略略的说了，焦润生惊奇道：“汪然明此人我在杭州见过，自夸名流，风放逐荡，喜流连青楼倡寮，诗画有点奶名誉，还写了一部拟话本小说集子，叫《欢乐朋友》，颇涉淫词，姑苏绿天馆发行的，绿天馆是姑苏最大的书局，就是汪然明创办的。”

穆真真喘微微道：“就是少爷说汪名流的那些话，婢子听了内心好欢愉。”

张原“哦”的一声，心道：“女子心机真是怪，都这时候了结想到别的事去，不敷当真啊，而对于男人，这关头就是天塌下来也让高个子先顶一会，我张原也不例外。”说道：“不准说话了，别走神。”

张原伸手在穆真真右腋下解绊扣，口里说道：“不要啰嗦，晚点去又何妨。”

张原笑道：“弟岂敢，三兄干脆在听禅居等着，说不定傍晚就要请我们去。”

张原不再多说，便即告别，出大门时见柳掌班候在内里，过来道：“张公子，那些废王百姓不敢再呈现在旧院了，几个名字犯讳的被责打四十杖，勒令本日改名，今后不准再以五行部首取名——这些人虽已是百姓，之前也多有犯警之事，但见官还从没受过杖责，这回是重罚了。”

张原洗漱下楼已经是卯时末，三兄张萼在院中斗蟋蟀，见张原出来，笑道：“介子，火气很大吧，你看大兄也是，还拥着素芝未起床，憋得太久了，真是不幸——”

仿佛被杠杆撬起来普通，穆真真小衫敞开的上身向上拱起，双峰怒峙，从喉底收回一声深沉的感喟，身子向上拱到极限然后渐渐软下去，同时伸手紧紧抱住少爷的腰背，口里却道：“少爷说得真好——”

张原回到澹园，持续清算《国朝献征录》，傍晚时回听禅居，却见三兄张萼正在院子里与两个陌生男人说话，这两个男人是民信局的，说有会稽商氏女郎寄给张原张公子的手札和衣物，有寄物清单，请张原一一点收后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