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第2页/共4页]

“不过提及我们将军，那就是铁打的浑人，出世的阎魔！如果过得太好，他还不舒坦呢。哎，你去哪？”孟陆话没说完，却见许宁站起家向外走，赶紧擦擦嘴，扔了梨核，追了上来。

孟陆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容。

许宁好久才昂首，盯着来人，问：“谁……让你们来的？”

“你没事吧？”

许宁在前面喊。

公然是段正歧，他想，竟然是段正歧！

“既然如许――，跟我来吧。”

“他们已经走了。”

“好不好？”孟陆狠狠咬了几口梨，笑道：“吃饱穿暖，不必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算是很好吧。可枪林弹雨，每天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这么看来，也不能说好。”

床上的病人狠恶咳嗽起来。

“受了些小伤，但不严峻，躺几天就好。”替许宁开门的年青人向外探了一眼，关上门，“元谧，自你毕业后，师兄去了德意志留学，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许宁又喊了一声，才瞥见段正歧目光重聚，回过神来。

“我……”

孟陆差点被梨子噎住，呛了几声道：“行啊！许宁，现在都敢拿将军来吓我了。”他一抹嘴，又有些鬼祟道，“不过话说返来，将军只对你这么客气，你们究竟是甚么干系？”

“许宁！”

段正歧看动手中的碎片。

“我跟你说一件事，孟先生。”

段正歧盯着它好久，缓缓蹲下，用手指悄悄捏起一块，上面模糊可见的纹路――是一把枪。

“你来必定有要紧事，紧着事说。”

“那他这几年，过得可好？”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贺正歧生辰。】

他有些担忧，指尖刚要触碰到劈面的人，却被段正歧微微侧身避了开去。许宁一愣，想再走进一步时，却被副官挡住。

来人不客气地突入，腰间威风地挂着枪火。一名军官，外加几十名流兵，将院子里里外外堵了个水泄不通。

许宁看着两人分开，坐下来翻看书，嘴里却叹道，“脾气还是这么倔。”

“你们是谁！”

“正歧。”

“先生触及聚众惹事之罪，物证俱全。识时务者豪杰，您跟我们归去走一趟吧。”

徽章碎了一地，庞大的纹路扭曲错列，映着窗外灼目标烈阳。

是挽留，是解释，还是要对十年离弃，齐截个尾首。

两声惊呼，一道仇恨，一道不敢置信。

说他收养了哑儿，曾是他的讲课教员，理应是世上最靠近的人。可且不提他当年的抛弃，单看哑儿现在的身份――皖系魁首，段祺瑞义子。他那些未出口的辩白就好似变成了攀附权贵的虚言，只能苦涩咽了归去。

“门生来，是为上回我寄给您的那样事物。门生有不情之请，想取回――”

方才领许宁进门的年青人，此时正被他们压在地上拿枪指着，闻言，目呲欲裂地看过来。

副官正要翻阅，却被人夺过。

大大小小的十几块，此中锋利的割伤了他的手指，血珠正顺着伤口冒出。

许宁昂首。

许宁关上门，看向病卧在床的中年人。他才不过而立之年，鬓间却已经有些丝缕白发，哈腰咳嗽时，唇上的两抹浓须悄悄颤抖，眉间的川字纹路也随之深陷，尽显疲态。

“谁？”

本来脚下生风的段正歧，却在他开口的那一瞬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