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念生死[第2页/共3页]

此话讲与林寻，却说与唐谷溪。林寻刚想辩驳，也认识到了她的意义，因而转念又一想，他们现在所做的事，岂不都是“有违常理”的？岂不都是与本身所说的话相悖的？想来不觉心中抓挠不已，因而叹出话来：“是啊，这人间，有太多事身不由己。”说着便睨了一眼唐谷溪。

“要不，”林寻说道，“我们就说，我们并未见到过她，不知白婉如是生是死，如何？”

武生现在倒是一点也不镇静，坐在太师椅上落拓地闭目养神着，听到他们二人的说话不由嘲笑了一声，眼睛微微伸开一条缝，斜睨着他们，道：“我早晓得，他就是个废人。”

“白大娘！”

“她、她是为了甚么？”林寻心头有万千疑问，还是感到不成思议，“师姐，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林落从她身边走畴昔，林寻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好了，听我姐的吧。你既神驰萧洒侠义的江湖日子，就要接管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因为江湖向来都是如此无情。这才是第一步，大蜜斯……”

“那你想要如何说？”林落轻声问道，“你要奉告他们，白婉如丢弃了他们？还是要说，我们找了一个早晨，最后一无所获？”见她没有说话，林落接着道，“唐蜜斯，人不怕完整断念，就怕残念未尽……那是会要性命的。”

回到平州白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白家二老在家烧香拜佛，整整一日不得安宁，坐立不安，本想着若本日他们再不返来，那黄江他们就要去山上寻觅了，而本身在担忧林氏姐弟安危的同时，也不由惶恐起来――若他们真的遭受了不测，那这群水贼必定是要来抨击的。此后他们这一方的性命，也就难保了……

“让他空留一腔胡想，不如早早死了心的好。”林落说罢，瞥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林寻只好叹了口气，摇点头跟了上去。

“……”

“这……”刘五冈哑了口，抓耳挠腮不知如何答复，“算命也不是这么算的呀，我……我一不知他们二人生辰八字，二不知他们身处何地，如何才气算得出……”

唐谷溪却还未想明白，她犹疑半晌，立即回身冲到二人面前把林落拦住，瞋目言辞道：“你这么做，太率性果断了！白家二老死不断念，不是由你决定的，他们女儿是生是死，也不是由你说了算。你凭甚么替他们做这个决定？更何况，白婉如明显还活着，你却让他们接受女儿已死的凶信，这不止是欺瞒，更是……”

她最后一句话轻柔而迟缓，却模糊间带着一股苍然冷绝的气味，令唐谷溪不由心头一颤，如同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通体冰冷，怔怔然不知以是了。

“有报应的是你，不是我！”

“昨夜她那屋子里的窗楹之上，有一盏陈旧的灯笼。白爷那日曾说，婉如失落当日，就是提着一盏灯笼去的船头。而白爷家中挂着的统统灯盏，几近都与那夫人屋子里的那一个别无二致……”

“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林落打断她，“现在在甲子山下水贼窝里的，早已不是白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