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英雄相惜(1)[第1页/共3页]
这几句还是那黄巢所作之诗。
孟东庭闻言从山顶往下望去,只见北都城在月光的晖映下,亭台轩榭,大街胡同,如在面前普通的逼真。孟东庭目光搜刮,想要找出武家大宅,却又一时难于找寻。
孟东庭听他这番违逆大言,不由一下给惊呆了,他本身这张嘴固然也快,骨子里每多傲气、长这么大就没过过甚么舒心日子,却也从未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时不由得看着胡应龙发楞。
胡应龙道:“彻夜月色敞亮,你瞧这偌大个北都城,清清楚楚的就在你脚下哪!”
不半晌,街旁有二大家朝他们奔来,身着戎装,向胡应龙施了个礼,跟着牵过两匹军中战马。
孟东庭听他吟出这几句诗,心头更是一惊,胡应龙所吟出自黄巢的“题菊花”,传言是那黄巢起兵造反之前所作。这等反逆之词早已被朝廷查禁,普通人毫不敢随口说出。
胡应龙嘿地一声,大声道:“那你到底作何筹算?还想着再去做你那替人写状纸的讼师吗?”
孟东庭泪流满面,仰天长啸,似要把那满腹委曲,直抛到九霄云外。胡应龙大喜,也是狂笑不止。
胡应龙哈哈一笑,说道:“过几天再找你喝酒,你先把城门开开,我有公干!”说着他取出令牌,让那军官验过,二人飞马出城。
孟东庭心中一阵荡漾,他眺望星空,深思道:“我自始至终难忘功名,却阴错阳差地成了罪人,乃至本日有国难投、有家难奔,糟蹋了这一身的抱负,我……我当真再去做那替人写状纸的讼师度日?可我……我一身是罪,便算是投身军中,将来又如何出头?”他咬住了牙,很久不语。
孟东庭身子一颤,耳边忽地响起当初有人问为甚么要干代人写状纸这么不奉迎的活,本身当时的答复只要四个字“为民请命”,他自幼善于费事之地,从小受尽凌辱,也眼看着周遭的贫苦百姓跟本身普通受人逼迫却无处讲理,更有甚者,被人活活打死也只能忍气吞声,性命直连草芥都不如,以是他这才发愿要用本身所学为这些贫苦人家翻开一条向上的路。
孟东庭想着黄巢这几句诗,怀想本身自懂事以来饱受此人间痛苦,空负一身文技艺,却被迫街头摆摊糊口,流落江湖度日,忍不住也是一声清啸。
胡应龙见他神思不属,顿时探过一只大手来,握住孟东庭的双手,朗声道:“孟兄弟,我与你昔日的友情虽远不如那欧阳北,但胡某却又为何还是不怕艰巨仍然要找上你来?”
孟东庭没想到本身朴拙透露内心所担忧的,却反遭嘲笑,顿时心中大怒,喝道:“胡将军!我把心中所虑说与你听,你这般笑我,是何企图?”
孟东庭却未几说话,只跳上马来,自找了个处所坐下。
孟东庭点头道:“边陲辛苦、战死疆场,于我都不在乎。只是我戴罪之身,即便投身军旅,只怕也不能出头,到死都是知名之辈。想来不知有多少闲气要受,不如在江湖行走般安闲。”
当下孟东庭便随胡应龙出了酒馆,二人一前一后,走上大街。
胡应龙仿佛看破了孟东庭的心机,说道:“我看这儿沉寂无声,是个谈天交心的好处所,没有其他企图。孟兄弟这就随便坐地吧!”说着仰天卧倒于一片败草之上。
行未几时,只见胡应龙往一处山坡驰去,皓洁月光下,山道荒凉,地下仍有残雪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