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狼口岗子[第2页/共4页]
旁人所谓“落铲子下地,挖出甚么是甚么”的谋生买卖,说的是挖野菜,可不是挖金子。
梁布泉和赵友忠又对视了一眼,随即齐齐把头又看向马士图,齐刷刷地摇了点头。
杜老四龇着一口大板牙在那傻笑,期间还不忘怼了马士图一肘子,“三道沟离我们这不算远,当初仿佛是个铜矿啊……也不是啥的,想不起来了!头年那会可不出事了呗?娘了个炮仗的,四五十号子人啊,全给闷在里头了!我们客岁夏季,本来是想去三道沟子四周的马家屯找点买卖干,没成想,就在林子里头遇见他了。那家伙……他当时给冻得跟个鸡崽子似的!我一看他身上还长着点腱子肉,深思到时候给他领进绺子里,没准还能派上点啥用处呢呗?就这么,给他带出去了。咋了,你们另有啥要问的不?”
“张爷?”
世人半信半疑地朝着碃口看了看,那边头黑黢黢的一片,辩白不出来是不是有人在里头,只是感觉身上的汗毛无端端地立了起来:“可别瞎口语啊……那碃口是咱明天早上才挖的,咋能够有小我在里头……”
等他测过脸,再看看搭上他肩膀头子的那两个爪子,白乎乎,毛茸茸,指甲足有半尺那么长,看起来就像是狗爪子。
“这家伙……这整得咋还玄呼呼的呢?”
就说三五年前,当时候观音山上的金匪强盗还没现在这么多。有个姓刘的耕户进城赶集,本来是筹算早点出门,买点柴米油盐就从速回家。可未成想,这城里头新开了一家酒庄,老酒醇香适口不说,庄子里头另有平话的先生。
“啥?残疾人?”
中原神州幅员广宽,出产金疙瘩的处所成百上千:按产地分,有山金、沙金、高山金;按个头分,甚么叫马蹄金,哪个叫瓜子金,大小不一,产地分歧叫法更是五花八门。
这个说了:“娘的,主事的一个都不在,全都回窝里搂娘们去了。留我们几个在这看场子,真他娘的倒霉!”
“没有,这兄弟挺不错的,没准是一号人物。”
只是一年之前,这小子的爹娘“让外相给咬死了”。这也是句金门里的行话,采金客们不乐意闻声“砸”啊,“扔了”如许的词,感觉不吉利,会影响全部碃子里的收成。这所谓的“被外相咬死了”,实际上就是说,他的爹娘在一年之前,赶上了矿难,全叫石头给砸死了。
杜老四搓动手,嬉皮笑容地问道,“这崽子咋回事,你俩能跟我说说不?他是……惹啥祸了?”
但是他恰好就乐不出来。
梁布泉和赵友忠对视了一眼,老瞎头又不动声色地把脑袋转向杜老四。
梁布泉本来就因为困在绺子里出不去而心烦呢,一闻声杜老四在这胡扯,顺势就把话头拎了过来:“我说……四哥,你们绺子里还他娘的让残疾人下山打劫吗?”
再看那小子的模样,不过是个二十摆布岁出头,和梁布泉春秋相仿的愣头青年;但是他按碃子落铲的行动有板有眼,恰好跟个熟行一样别无二致。
几小我一听,如何着?这狼口岗子上头还真有故事?赶紧把说话的阿谁崽子给围上了:“你就吹吧!啥玩意这么恶心啊,还他娘的掏人舌头?给我们说道说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