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刘干娘变鬼[第1页/共4页]

有一次，承平沟的和他们在绺子外头火拼的时候，擦枪走火崩死了冯三爷的媳妇。

老太太这么一动，一股子恶臭的霉味混着奶香就钻进了梁布泉的鼻子里，他的内心又是一翻个，赶紧说：“别急啊乳母，四哥这么长时候没来看您了，得让他尽尽孝心，多陪您说说话。”

梁布泉说着话就筹办去拿桌上的油灯，“一年多没见着面，你不得好好给刘乳母尽孝？现在天还早着呢，和乳母唠会磕再走。这屋里太黑，我给你俩点上！”

杜老四周色一苦：“但是我娘都要睡了！”

梁布泉刚摸着油灯，本身的胳膊就让一个干干巴巴，仿佛鸡爪子一样的手给攥住了，“老太太都风俗摸黑了，点灯的话呀，烫眼睛……”

现在屋里头，就只要杜老四一个胡涂蛋，梁布泉要烟抽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他要的实在是能把灯芯点着的火。

“行！”

取而代之的，一股烂木头、干树叶的气味直冲脑门。

“白叟？有啊，咋的了？”

“不是，娘……你听我说，这两年咱不一向深思着盘个金矿去吗？和她妈九里庄的碰上了，他们扬言要平了咱的绺子，就连老二……”

老太太那黑乎乎的身形动了动，“那行了，也见了乳母了，算拜过庙门了，你们哥俩走吧！老太太年龄大了，该歇了！”

梁布泉倒是第一次见着杜老四能用这么小的动静说话，撇了撇嘴，又说了一遍：“拍门。”

杜老四一脸的不成思议，“兄弟你行啊！这都闻得出来？就在钱二嫂家中间，是我们大当家的在观音山这边熟谙的乳母。娘个炮仗的，你别觉得手里拿着带响的就真的能在江湖上横着走了！我们初到观音山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常被这山里头的流匪折腾。想当初大当家的为了追一伙流匪，掉进了他们设下的套，差点就他娘的没命了！多亏我们刘乳母照顾。”

老太太七十多岁了，俩儿子都是赌棍，手里有俩钱就去外头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没过几年家里就败了。一见本身老娘也拿不出钱来，那兄弟俩就再也没回过家里服侍她。

钱二嫂身上的腥味很淡。比拟之下更浓的，是一股子霉味。

俩人越是靠近钱二嫂家，这股子香味就越浓，但是赶等他们走到钱二嫂家门口的时候，那股味道却俄然之间变淡了。

杜老四一下子认识到了本身讲错，从速把话题往别的处所辙，“就连老二都半年没返来了……就这么没倒出空来看您！那啥……那啥玩意……娘，我看你胖了啊！”

屋子里头沉寂了半晌，才传出个老太太的动静：“谁呀，是三儿来了吗？”

冯三爷和杜老四一下子就炸庙了，他们伙同二三十个弟兄风风火火地追了那群流匪几十里，却不想中了承平沟的埋伏，十来个弟兄全叫承平沟的给咬死了。

梁布泉正想着呢，杜老四“妈呀”一声就算叫喊上了。

也许是年龄大了，嘴里没牙，老太太说话都兜不住风，“老太太我也晓得，你们都忙，也不敢去招你们。我那俩亲儿子啊……狼啊！赡养了那么大，败光了家里的钱就不管我了，亏了你们哥几个还算故意……给老太太留个屋住，老太太还希冀啥啊！”

更何况这白叟味也不普通，腐草的气味里，还异化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奶味和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