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门不见山[第1页/共4页]
徐北枳开口说道:“散散心?”
徐北枳淡然道:“不知。”
正月初四的暮色中,杏子街访客走了大半,只剩下些零零散散本就住在街上的达官权贵,当他们看到那两辆马车缓缓驶来,差些就要泪流满面,老祖宗你终究舍得来了啊,一个个不管年纪老迈还算正值丁壮,都迅捷地涌向马车,跟渐渐走下车的年青人嘘寒问暖,每人的恭维阿谀除了世子殿下这个不异称呼,其他都不带反复一个字的,宦海雏儿如果有机遇站在一边旁听,必定受益匪浅,恍然大悟本来马屁能够拍得这么炉火纯青。一些个昔日拿腔拿调的大老爷,这会儿就跟祭祖拜图时见着了丹青上的老祖宗一样毕恭毕敬。徐凤年笑眯眯一一应酬畴昔,哪怕没有自报门号官职,他也能一字不差说出口,让那些春秋差异的陵州大人物嘴上抹蜜的同时,心中不免百感交集,光凭这一点退一万步说,殿下就算不聪明,可委实半点不傻啊。徐凤年停下脚步,让此中一名陵州五品官去跟经略使府邸知会一声,申明日再去给李叔叔拜年,阿谁一大把年纪乃至于每次赶上难事老是回野抱病的白叟身形健旺得让同僚咋舌。徐凤年带着世人走入将军官邸,然后让品秩不高的徐北枳伴随,在书房一一挨个跟诸位陵州“知己忠臣”话旧,然后排在背面的,就看到前头的那些人都无一例外板着脸分开,只是眉宇间充满难以讳饰的忧色,慢悠悠到了廊道拐角处,顿时脚步如风,十有八九是回家报喜去了。
徐凤年自顾自骂骂咧咧,却无可何如。裴南苇有些迷惑,这世上另有人能一物降一物了身边这位北凉世子?
徐凤年恶棍道:“谨慎我真给你放个屁啊!”
平生只在北莽喝醉过独一一次的徐北枳点了点头。
卖力端菜送酒的年青伴计差点把酒坛子打翻在地,涨红了脸,悻悻然一步三转头,被气不过的掌柜一脚踢得嗷嗷叫。
正月初二,凉陵两州交界处,反正两条驿路交叉口儿上,一支插有镖旗的马车步队折入南北纵向的宽广驿道,跟在两辆马车屁股后边,赶镖凶恶难测,只要有相对安生的官道驿路走,都要快马加鞭,用作弥补山路河路上谨慎翼翼走镖迟延下的工夫,这支打着金门镖局灯号的马队场面不小,镖头镖夫加在一起三十几号彪形男人,以青壮居多。镖队超出前边那两驾马车的时候,一辆车子俄然掀起车帘,探出一颗头发灰白的脑袋,对一名镖师笑喊道:“懦夫,还记得我吗?上回入秋那会儿,我们一起在路边酒坊喝过绿蚁酒的。”
徐凤年没有回绝,不消他发话,担负马夫的徐偃兵已经鞭马快行。这个细节,让老镖头暗自啧啧称奇,未曾想不但是这位家世应当不俗的公子哥瞧着挺面善,连随驾扈从都是个明白人。
徐凤年笑道:“可不是,现在在陵州州城里混饭吃了,才在家过了年就得往那边跑,就是繁忙命。如果鄙人没有记错,前头几里路就有家铺子,酒肉都隧道,代价也公道,如果顺道又不迟误你们走镖,一起吃顿,也热烈些,还是我宴客。”
这位镖师惊奇以后,放缓马速,靠近了那辆马车几分,满脸喜气点头大声道:“记得,如何不记得,公子写得一手好字,令尊更是仗义得很,白请了我们兄弟几人两大坛子绿蚁酒和五斤牛肉,如何,公子也是往陵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