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刀[第1页/共4页]
徐凤年将酒壶放在赤霞剑上,起家后安静道:“杨青风,吕钱塘火化后骨灰放入坛中。”
吕钱塘低头望着巨剑,闭眼喃喃道:“只是这赤霞剑,还没摸够啊。”
剑二。
面无赤色的徐凤年眉心红印淡紫入深紫,眯眼不出声。
吕钱塘吐出一口血水,俄然笑骂道:“狗日的世子殿下!”
徐凤年惨淡一笑。
这位剑士久在北凉王府做鹰犬,当年行走江湖时的豪放气度都被磨平棱角,反而临死生出了一股豪气,不再对世子殿下低眉扎眼,咳嗽出血后大笑道:“殿下,敢问这酒是送行酒吗?”
徐凤年只是平淡哦了一声,抱起青鸟走向马车,舒羞面庞苦楚,一脸兔死狐悲,三名被大柱国钦点护驾的扈从中,吕钱塘无疑最被世子殿下正视,此时即将人死如灯灭,竟没有任何安抚言语,舒羞自认已经相称刻薄,比较这位将来有望世袭罔替新北凉王的年青男人,正应了南疆阿谁小巫见大巫的说法,一时候她几近有趁机逃离的动机,只是想到大柱国的铁血手腕,舒羞凄然一笑,逃?天大地大,能逃出人屠的五指山?生于帝王家算甚么不幸,给贵爵家做命贱不如狗的奴婢才不幸。舒羞在吕钱塘生前一向与这名东越剑士争名头争职位,希冀着如安在三人中脱颖而出,独独被世子殿下青睐相加,这会儿却有些心如死灰,冷静返回芦苇荡,去看吕钱塘最后一眼。
少女面无神采呵呵一笑,与宠物一前一后夹攻九斗米老道,一记手刀砍中魏叔阳脖子,直接将老羽士拍入泥地。然后她不睬睬仍能勉强保持站立的舒羞与杨青风,只是望向圈圈波纹的水面。
吕钱塘萧洒笑道:“没有了,我一介武夫,早就是国破家亡,只剩动手中一柄剑罢了。真要说的话,倒是但愿殿下能够将吕钱塘骨灰撒到广陵江中,观潮练剑十年,每年八月十五,那一线潮,风景极好,殿下如果去了广陵,是该去观此景才不枉此生。”
站起家后,徐凤年右手正握绣冬刀。
直至剑八。
特别是那最后有澎湃大黄庭支撑的剑九,更是让双刀模糊生出有一股明黄剑气。
已经是回光返照的吕钱塘气血规复了几分,细弱双臂软绵绵搭在剑身上,自嘲笑道:“不能喝也要喝,不然岂不是白死了?可惜我双手已废,怕是握不住酒壶,劳烦殿下一番。”
杨青风停止折断芦苇杆子的小行动,低头恭敬道:“喏!”
徐凤年已经七窍流血,却还是以刀拄地,站起了身。
舒羞惊诧回身,恐怕世子殿下一怒之下做出甚么过激活动,不过看上去徐凤年仿佛并不介怀,只是再次性子温良地倒酒给口无遮拦的吕钱塘,后者连酒带血一同咽下,了望远方,约莫是精气神殆尽,轻声道:“这一起行来,于雨中小道观老剑神两剑,马踏青羊宫,江上再观剑仙断江一剑,死得也不算太冤枉。本日芦苇荡一战,吕钱塘以手中剑破火甲,死前还得世子殿下亲身倒酒两口,足矣。”
人间另有谁比徐凤年更精研剑九老黄的九剑?
一臂被王明寅震断的宁峨眉重重点头,瞥了眼被世子殿下用衣衫挡住胸膛的袍泽,眼神温和了几分。
剑九一剑六千里。
面庞平和的大剑吕钱塘此时气机已绝。
(昨天下午本来是想小眯一下,没想到一睡就睡了十几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