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温酒敲钟再观景[第1页/共3页]
北凉王徐骁二子徐凤年徐龙象,二女中长女徐脂虎,次女徐渭熊,二郡主这名字可没半点女儿气,从小便聪明过人,剑术有成,诗词更是一鸣惊人,胸有丘壑,十六岁进入上阴学宫肄业,跟韩谷子习经纬术,独一美中不敷的是二郡主惊采绝艳,边幅却平平,远不如大郡主和世子殿下那般姿容出彩。
大柱国驼背的腰,那一顷刻,仿佛悄悄直挺了。
姜泥细眯起都雅的眸子,跃跃欲试。
叶熙真是儒将,善于阳谋,运筹帷幄于幕后,与那喜好傍门诡计的禄球儿截然相反。
让下人去筹办一艘乌篷船,带上姜泥鱼幼薇和老黄一起去湖心煮酒赏雪,老黄没啥兴趣,除了喂马就是偷闲喝点小酒,以是屁颠屁颠,整张老脸都是笑容。
姚简是道门旁支出身,精于觅龙察砂,总随身带着一本被翻烂的《地理青囊经》,没事就喜好蹲在地上嘴嚼尝泥土。齐当国为北凉铁骑徐字王旗的扛纛者。
以是爹底子不怕你华侈无度,但是凤年,你给爹出了个天大的困难呐,你给爹透个底,究竟有没有设法将来手握北凉兵符?到时候你二姐做智囊,黄蛮儿替你冲锋陷阵,加上爹的六名义子,即便爹死了,三十万铁骑也乱不了散不掉。”
大柱国的嗓音醇厚中正,透出一股绿蚁酒特有的浓烈。
……离阳王朝乾元六年,农历二十八,北凉王徐骁与世子徐凤年拂晓解缆,除了陈芝豹和褚禄山不在行列,其他四位义子都随行,三百铁骑,浩浩大荡前去昆州境内的九华山。
你二姐去上阴学宫前跟我说的一席话,一语中的,一个家属大要上蓊蔚洇润,气象雍容,没用,大多内里中空,特别忧心后继无人,越是繁华豪族,一旦儿孙一代不如一代,远比入不敷出内囊渐尽来得可骇。
徐凤年苦笑道:“老爹,我可对天子宝座没兴趣。你一把年纪了,别做那辛辛苦苦打天下给儿子当天子的事,多傻,我当上了,也不见得比当世子来得舒畅。”
姜泥仍然不喝酒,因为她讨厌绿蚁酒,讨厌统统跟阿谁女人有关的东西,仇恨程度,仅次于徐凤年。
到了船内,老黄架起火炉,适时增加干柴,酒不是黄酒,而是陵州特产的一种土酒,王府外埠庄子酿的新酒,酒面上浮起欠都雅的酒渣,色微绿,细如蚁,被一些个买不起好酒的陵州穷酸才称作绿蚁酒,没太多讲究,可大柱国就好这一口。
王妃去世后,平生未曾纳妾的徐骁乃至盘算主张此生不另娶妻,并且每年腐败、重阳和农历二十九都要亲身来到山颠千佛阁,亲身迟早两次敲钟。
徐凤年号召老黄坐下,湖面已经安静下去。
姜姓。神符。承平公主。
披着令媛裘的鱼幼薇立足原地,身上分不清是狐白裘还是风雪。
当晚六人夜宿山顶古寺,农历二十九迟早大柱国徐骁敲响一百零八次钟声。下山前,傍晚时分,徐骁和徐凤年站在千佛阁回廊,大柱国轻声道:“等你行冠礼,今后就由你来敲钟了。”
徐骁瞋目道:“那你情愿去当狗屁驸马?跟那鱼姓女子普通做只笼中雀?”
徐凤年点头嗯了一声。
徐骁耍赖道:“爹一大把年纪了,好不轻易攒下偌大师业,你这不孝子如何也得给爹留点念想不是?”
姜泥眸子中充满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