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练刀[第1页/共3页]

接下来老魁并没有传授徐凤年如何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他反复四个古板行动，直刺，斜撩，竖劈，回掠。刺三千，撩三千，劈四千，掠四千。

徐凤年笑问道：“就因为我学武练刀？”

徐凤年双手搁在绣冬刀刀柄上，立足了望。

卸甲上马登山，夜宿山顶千佛阁，徐凤年灯下抽暇翻看龙虎山真人寄来的信，很厚。

徐凤年关于开口问第一个题目：“刀是百兵之胆，大开大阖，讲究虽千军万马吾往矣，可这回掠是收刀法，如何就偏要多练了？”

徐凤年不去看信，只是幸灾乐祸道：“她如何说？”

城内闲杂看客们在拍案叫绝后总要说上一句可惜那半年来无声无息的世子殿下没能瞥见，不然定要大大犒赏一番。至于那些个城内权贵，则是个个摸不着脑筋，且不说那鬼祟刀客是何方人士？那几股流匪从何而来？大柱国治下不成说路不拾遗歌舞升平，但要说如传闻那般是北蛮窜入北凉的流民兴风作浪，打死都不信。

白露秋分寒露后是霜降。

徐凤年抽出绣冬，手指轻弹，咧嘴笑道：“那些人的刀枪，说到底还是别人的，我也得找把本身顺手的。”

立冬后，那几股流寇都是老爹徐骁安排的练刀“木桩”，徐骁没有任何表示，但徐凤年天然猜得出多数是些北凉军中犯了大禁的死犯。

内力这东西又不是食品，塞进肚子就能塞满填饱，徐凤年上哪去平空多出十几二十年水磨工夫的贵重内劲。

徐骁并未入眠，走入房中，瞥了眼灯下横放桌上的绣冬刀，手中拿着别的一封家书，倒是次女徐渭熊寄回，大柱国苦着脸说道：“你二姐写信骂了我一通。”

老魁笑道：“世上不怕死的刀客太多了，可不怕死的刀客，最轻易死，天下最短长的回刀术，也逃不掉一个掠字。哪有对谁都是刀取人道命的好刀法。爷爷的大事理，都是阎王殿外转悠一圈返来路上想出来的，学着点。”

徐骁坐下后感喟道：“如果你再练下去，指不定她就要从上阴学宫跑返来劈面骂我了。”

徐骁治军极严，奖惩清楚，便是当初义子陈芝豹犯律，也被示众鞭挞成一个血人。若非如此，都城清流中也不至于传播北凉只认凉王虎符不认天子玉玺。

老魁赞了一句好大的手笔，昂首望着徐凤年，神情古怪笑问：“小子，奉告爷爷为何要学刀，北凉三十万铁骑还不敷你这小子耍威风？”

老魁亲眼看着徐凤年扑灭三拨，以后就不再留意，只是给出地点，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去。

第一拨过后徐凤年身中六刀，五轻一重，砍中后背那一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离手，最后由老魁背回王府。

那年大雪，白狐儿脸湖上出刀，才是真的悍刀行啊。

农历二十八，徐凤年跟着大柱国前去地藏菩萨道场九华山，这一主要由行冠礼后的他来敲钟。

大柱国遥眺望向武当山，眯眼道：“那就好。”

该敲晨钟了。

掠四千变成了掠六千。

徐凤年想了想，说道：“你就复书说能强身健体，总不能被美色掏空了身子。”

一行人徒步下九华山，与徐凤年并肩的大柱国缓缓道：“你若真要习武，府上高人倒晓得一些傍门左道，就看你肯不肯放下架子了。”

大暑过后是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