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湖中有老魁[第2页/共3页]

徐凤年携美同业前，悄悄勾了勾手指，将那名二等管事喊道身边，叮咛道：“让徐骁别冒头，耗个三四天再说。”

水魁展开眼，不带任何感情，望向十几年来独一能够见到的活人。

二等管事领着他们前去凤仪馆，沿湖畔小径而行，成果探花郎见到了一个绝对不想看到的家伙，只见那人缓缓走来，锦衣狐裘，繁华逼人，却头戴柳环，吊儿郎当，耍着一柄古朴短刀。

不知徐凤年秘闻的林探花嚅嚅诺诺道：“你是？”

徐凤年青声道：“转头再赏你。”

能在品级森严的北凉王府如此闲暇逛荡的，当然就是整天玩鹰斗狗读禁书的世子殿下了。徐凤年一见到被他丢进粪坑的林探花，给管事丢了个噤声的眼神，加快法度，笑眯眯道：“探花郎，来府上吃胭脂？元宵节没吃饱？”

身形风骚的樊姓蜜斯悄悄感喟，挤出一个笑容安抚道：“林哥哥，无妨，我早就想看看那听潮亭的风景了。”

徐凤年为此专门跑听潮亭翻遍有封闭息的武学古籍，只在玄门秘典中找到“胎息”二字相对合适，可徐凤年对武当山不陌生，没传闻山上有哪位当世高人能达到如此绝妙的“玄武定”，在对羽士没个好感的世子殿下看来，道藏所谓“脉住气停胎始结”“若欲长生，神情相注”此类说话不过是故借神仙语来蒙蔽世人，师父李义山更明白说过世上无鬼神，玄门天师辟谷三年已是极致，绝无乘龙驾鹤成仙飞仙的能够。

这座湖是死水，远比普通湖泊清澈，徐凤年屏气下潜，刺入湖中，但离湖底另有一段间隔，他重新浮出水面，再下潜，几次三四次后有非常掌控冲到湖底，这才一鼓作气下潜，湖颇深，照理而言稍深一点的湖底不管如何都应当十指争光瞧不见任何风景，但奥妙之处在于这座按期去除淤泥的湖，湖心位置的湖底有一颗巨大夜明珠，晖映出一片白天般亮光。徐凤年辛苦憋气悬浮在水底，他面前一幕，足以写入任何一部让贩子百姓咋舌的神怪小说：一名身高约莫一丈不足的“水魁”盘坐在淤泥中，一头白发形同水草，缓缓飘摇，闭目入定的水魁体格雄浑，借着鹅卵大小夜明珠披发的光芒，模糊可见水魁左手和双脚被三条手臂粗细的铁链监禁，锁链尾端浇筑入三颗重达数千斤的铁球。

春雷萌动，万物复苏，蛰虫惊而破土出穴。银装素裹的北凉王府风景无穷好，春暖花开的王府一样风景旖旎，千树粉桃白梨，春意盎然。正中午分，徐凤年伶仃来到湖畔，荡舟来到湖心，脱去外衫，深吸一口气，跃入幽绿湖中。

徐凤年打了一个手势，大抵意义是稍晚点再丢熟肉下来。

徐凤年笑着轻声望胁道：“吃胭脂的货，可别不识汲引，本公子既然是世子殿下的伴读，那么喂你吃六七盒胭脂不是甚么难事，或者再出点力，让你吃个闭门羹也有能够，你衡量衡量！”

北凉王府别说奴婢浩繁，就是受大柱国恩德的清客名流也不是小数量，各安闲王府别院里给北凉王出运营策做牛做马，徐凤年住的梧桐院丫环女婢就分四等，一等大丫头有两人，此中一人天生体香，专门给世子殿下暖床，别的一人给徐凤年豢养乌黑矛隼。二等丫头有四人，此中一人诗词书画俱是纯熟上佳，特别写得一手妍媚好字，卖力给世子殿下红袖添香，其他三人也都从小遭到严格的乐律歌舞熏陶。三等丫头就做些浇花拢茶炉子的雅活，四等则是做打扫院子之类的粗活，这些女子，除了暖床的大丫头一等一妖娆娇媚，其他姿色也都在七十文高低，徐凤年若想要吃胭脂，随时都能吃饱吃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