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坐鼋观剑(上)[第1页/共3页]
王初冬反过来安抚徐凤年,扬起一张光辉无忧的笑容,柔声道:“没事,天塌下有我爹顶着。”
仗着姐姐登入龙门得以在青州横着走的赵姓纨绔看到吕钱塘恶狗挡道,这位鲜衣怒马惯了的公子哥固然腰间挎剑,可一来佩剑只是做安排,二则能与王初冬品茶的家伙,多数出身不差,他还没傻到一言分歧就拔剑相向,若纨绔之间都是如此胡乱砍杀,这天下岂不是乱得不能再乱了。因而他挤出笑容,筹办先探个底,故作熟络温谈笑道:“初冬,这位朋友是?”
徐凤年接过青鸟递过来的竹球,让她先将剑匣放回屋内,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拍门,徐凤年看到料想当中的少女,递还竹球,笑问道:“刚才那一脚是谁踢的,好大的力道。”
徐凤年正埋头凝神听着《敦煌飞剑》,冷不丁听到姜泥打了个一个饱嗝,小泥人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赧颜,徐凤年调侃道:“扣十文钱。”
徐凤年手中的大剑匣由千年鸡血紫檀制成,一木轮作,剑匣本身已是代价连城。紫檀一向是海运而来,巨宦韩貂寺数次出海,很大程度上都是去为皇室装载上乘檀木,即便如此,大内造作处仍然不吝与北国私商采办檀木,当年西楚采购紫檀最是猖獗,号称无官不带檀,像徐凤年面前这位昔年承平公主的皇叔,更是佼佼者,高雅无双,建立了一座环球皆知的檀楼,可惜到头来几近整座紫檀楼房都被搬到了太安城。
采摘于腐败前的茶叶蜷曲似青螺,如雀舌,边沿上有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绿茶轻缓投水,春染湖底普通。
那帮公子令媛们一时候群情激愤,姓赵的阴沉道:“王初冬,别觉得我动不了你爹。”
王初冬有些难堪,脸红道:“能够还在打盹,它跟我一样,最贪睡了。”
王初冬耳根红透,不言不语,只顾着低头喝茶。
此时王初冬换了衣衫,窄袖长袍,黑靴马裤,腰间束带,徐凤年看着舒畅很多,少女学妇人半露酥胸,本就本末倒置,那里来的风情丰韵,那襦裙换由舒羞来穿还差未几。
这哪跟哪啊,扯到靖安王做甚么?那帮青州权贵后辈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不过她终归是富人家里耳濡目染宦海险恶长大的子孙,也不是不谙世情,悄悄提示道:“这家伙的姐姐嫁给了州牧做小妾,他身边那几位都是青州大师族的膏粱后辈,我们别理他们就是。”
徐凤年喝了口茶水,王初冬凑太小脑袋,奥秘兮兮道:“我带你去湖边,但你不准归去跟我爹说!”
徐凤年笑道:“喝茶喝茶。”
与六大藩王同姓赵却没半点干系的赵姓纨绔沉声笑道:“你竟敢直呼靖安王名字?!”
小丫头仿佛忘了她老爹曾在面前公子哥面前长跪不起。
王初冬微微伸开嘴巴,模糊可见嘴中雀舌更比杯中雀舌娇。
徐凤年一头雾水问道:“咋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般灵犀默契,实在是太打脸了。
那从四品武将的儿子对王家小女一向倾慕,她爹王林泉是青州首富,被誉为金玉合座,半座姥山差未几都是王家的私产,更插手最是财路滚滚的盐铁买卖,本领与背景都硬得扎手烫手,王林泉对这个女儿特别宠溺,恨不得为其摘下玉轮,当年与人炫富比拼,王林泉便在姥山宅院的池水上铺满一片值十金的琉璃境,聘请青州达官权贵一同弄月,他与父亲当时在场,目瞪口呆。再者王初冬这小可儿儿也不简朴,年幼时有接连数位高僧真报酬其算命,都说此女荣贵不成言,那首脍炙人丁的《春神茶》就出自她口,传闻连宫里的娘娘都赞不断口,亲身说与天子陛下,春神茶这才成了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