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观潮抛剑[第2页/共3页]
陈渔神采如常,没有出声。
对牛操琴。
陈渔安静问道:“如果有,你是不是就宰了他?”
徐凤年虽说度量小,心眼窄,不过还剩下点自知之明,自嘲道:“我们啊,的确是道分歧不相为谋,陈渔,既然都已经是一家人,你无妨明说了,可曾故意上人。”
陈渔不再说话,一笑置之。
一名青年将军按剑而立,甲胄光鲜,英礀飒爽,引来无数小娘闺秀们心神摇摆。
南方士子成林,蔚为壮观,去逛任何一座寺庙道观,放眼望去,满壁满墙皆是诗词书法,便是一些漏风漏雨的寒伧堆栈,都可见着各种怀才不遇的羁旅文章,是以她们实在看太多听太多同龄士子的文采斐然,眼下那位,论文,尚未及冠便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且写得一手绝妙草,纸上不管十字百字,向来都是一笔写就,毫无雕饰。论武,曾经在校场上赢下广陵王府的一名剑术大客卿,此人文韬武略,俱是一等风骚,无疑是广陵当之无愧的头号俊彦,连放肆的广陵世子都心甘甘心与之结拜兄弟,并尊其为兄长。
徐凤年笑眯眯问道:“别恐吓我,你跟广陵王赵毅都连累?”
世子殿下一行人归程稍稍作了转折,来到广陵江。
现在两岸世人望去,兵舰巨舰一毛轻。
听到从美人嘴里说出一个杀气淋漓的宰字,别有神韵,徐凤年大言不惭地哈哈笑道:“你这性子我喜好,做弟妇妇恰好。”
当兵舰驶过,很多筹办好的篝火芦花的游人都用力甩入广陵江,向广陵龙王祈福,这些人清一色是处所豪族或者外埠门阀的男男女女,平常百姓撑死了带上一束芦花,大多数离江干有些间隔,那里有胆量丢掷篝火,万一力量不敷,没丢入广陵江,而是砸在豪奢子孙们的帐篷几案上,少不了一顿健壮的毒打,这不一些壮着胆量扔芦花的百姓,惹来祸事,来不及逃窜便被凶仆恶奴逮住,掀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还不敢出声,只能鼻青脸肿爬回人堆。徐凤年本就是王朝里骂名最拔尖的大纨绔,见怪不怪,也没那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侠义心肠,两耳不闻不伏侍,只是抿起凉薄嘴唇,裹着一袭如雪裘子温馨前行,他面前有两堆杯觥交叉的世族家世,有几个健硕仆人上前反对来路,被青鸟一言不发舀剑鞘拍飞,在空中扭转了两圈才坠地,当场晕厥。
陈渔神哈腰拾起一束地上的芦花,丢入广陵江,说道:“我三岁时便被龙虎山与钦天监一同算了命格,属月桂入庙格。”
世子殿下来得略晚了,江干适合观潮的地点早已扎满帐篷或者摆满桌案,而听到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已经能够猜想到那艘弄潮兵舰顿时就要邻近,只得弃了马车,让舒羞与杨青风留在原地看管,不过分手宿世子殿下笑着提示两位扈从无妨坐在车顶观景。青鸟手中提有一只小坛,腰间悬了那柄吕钱塘遗物赤霞剑,徐凤年走在最前,慕容梧竹身子骨娇弱,被他牵着,以她那随波逐流的性子,指不定被冲散了都没脸皮喊出声求救。
当潮流涌入喇叭口海湾,会有一条附属广陵海军的艨冲带领潮头而入,两岸连绵十里,皆是车马华裳,大燕矶检阅台上由广陵王赵毅一声令下,当模糊可见小舟与潮头前来,擂鼓震天,潮流与鼓声一同生生不息,百姓便可见到雾蒙蒙江面有一白线自东向西而移,白虹横江,潮头也跟着推动渐次拔高,到达大燕矶四周,最高可到四丈,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