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阴阳两隔[第2页/共6页]
文若非常不解,府中马夫倒是不起戒心,进了寺庙当中,文若扣问火线才明白,本来面前这位裴先生是个聋哑人,听不见,说不出,天然不会答话。
一起之上,灰尘飞扬。未时过后,马儿劳累,跟从文若而来的马夫下了马车,喂着草料,文若单独坐在车上,神采略显焦心,一心只想尽快到达忠承寺,只想着尽力而行,却不想这马车不但没有走快,反而有所减缓。文如有些窝火,无法进了车棚,探探这车中到底装装着何物。
文若回到长史府,更是感觉奇特,长史府仿佛也被掏空似的空无一人。城东荒废多年,人迹希少,缺了火食,文若倒是了解,为何只是一夜未归,这长史府就俄然连个活人影子都寻觅不得?
文若傻眼坐在车中,一时候难以置信,心想道:“就算父亲收了甘锰百斤黄金,可这五辆马车如果皆有铜箱在内,黄金重量不下五百,如果忠承寺的裴先生处也有几辆马车,那父亲岂不是手握千斤黄金?既是如此,可又为何将这些黄金交予西宁王殿下?父亲所说愧悔之事,定是当年那桩旧事,莫非父亲是为我宦途筹算?还是说父亲与西宁王仍有着不成豆割的干系?”
待文若回抵交趾城,已是过了第二日未时,一起之上马匹不歇,到了后程便有些吃力,速率也慢了很多。文若从城北门绕过,见士卒保卫巡查涣散,仍如昔日那般无精打采,文若不想太多,绕过城墙,取道南门而入。
文若进入寺内,倒没推测这小小寺庙竟是别有洞天,室内无佛像,佛祖在心中,虽是阴暗枯燥,却也格外宽广,与其说这忠承寺像一个寺庙,莫不如说像一座粮仓。待马夫将几个铜箱轮番卸下,裴先生表示几人将这些铜箱运至寺中大堂便可。
文若诺诺点头,仰天而望,待车马行至丛林深处,俄然迎来一道亘长的坡路,车马沿着陈迹一向北行,不到一刻钟,文若面前俄然呈现一块庞大盆地,盆地至上耸峙着一座百米小山,仿佛一颗神仙掌插在绿洲之上。那小山表面较着,山路回转,环绕直上,如一条轻纱薄绢系在山间,山顶被树叶遮得严严实实,模糊漏出一角微光,跟着月影扶摇,忠承寺的面纱渐被黑夜所割开。
文若敏捷上马,趁着城中炊烟未起急仓促出了街巷,行至北城门,巡防兵士非常警悟,城内布告密密麻麻,难以远旁观清。文若见巡营伙长恰是甘泉部下的廖副将,便上马走来,扣问得知,本来是奉甘将军将领,封城三日,北门只准出,不准进,而南门刚巧相反,只进不出。
文若默不出声,疑虑间也猜透个大抵,一旦此事今后被戳穿也是死无对证,只得不了了之,干脆给了每人几贯散钱,放几个马夫下了山去。裴先生站在身后,双手合十,脸上挂着慈笑,对文若此举甚是附和。
“敢问中间但是裴先生?”文若警戒问道。
忠承寺距交趾足有几百里,官路野路参半,虽无野兽出没,可半途也没有驿站用来展转歇息。出了交趾城后,文若反而平静很多,既知伤害源于那边,也就少了七分胆怯。带路马夫驾着马车驶于先,文若随厥后,身后另有三辆马车紧跟而行,步地倒像个江湖镖局倾巢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