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情孝难择[第5页/共7页]
“陈富,陈富他是朝中之人?”文若眉头反皱,眼泪滚滚而流,看着面前病危的父亲,看着怀中死去的母亲,一时候被这诸多无情的本相所刺痛,不知思虑,亦不知所云。
文若探过甚,侧眼看了眼甘泉,贴在甘锰耳边说道:“将军,此时曲览还不知山荆已死,家父已设下埋伏,将长史府点起大火,并命鄙人赶往都护府报信,对曲览慌称甘将军已率军攻破长史府邸,山荆在我府上,曲览必然出兵相救,到当时,甘将军只需将曲览围歼致死,都护府必定大乱,不攻自破。如此一来,将军不必耗损兵马,只需在城中死守数日,待城外朝廷雄师断粮,危急天然迎刃而解。”
文若也不知甘锰此言是真是假,只得昂首称谢,辞了甘泉,将依墨尸首抱回马车,单独拜别,奔向都护府。
“父亲,孩儿,孩儿会替您完成。”文若抱着母亲杨氏,含泪感喟道。
陈卿嗣话未说完,瞳孔微张,指着文若额头,放手死去。文若见父亲没了呼吸,面色狰狞,死不瞑目,胸中俄然一阵剧痛,肺疾复发,当既昏死畴昔。待到文若醒来,疾病虽褪,可心中无底之痛苦苦没法停歇,文若跪在地上,替父亲双眼蒙去,将父母二人尸身合为一处,叩首大哭,磕得满头鲜血。
文若死力让本身沉着下来,可父母惨死之痛怎会有半晌减弱?文若咬破舌根,点头苦思,越是设法得救,越是不能自已。万般不得,文若双目失神,只得去出塌下藏匿的斧头,紧紧握在手中。
陈卿嗣本想破口痛骂,不知是因身材气虚,还是决计平静,低声喘道:“你母亲是为我而死。”
甘泉一听,立觉不妙,上前劝止道:“父亲,依墨女人好歹是文若之妻,怎可这般?”
“文若,为父熬不过彻夜,你若还认我为父,就替为父完成两桩苦衷。”陈卿嗣说话间,嗓中又咳出一团紫血,溅在文若脸颊之上。
“贤侄请讲,无需多礼。”方才文若拔剑断臂那一幕,甘锰也看得心惊,他从未推测,这常日咳喘病怏的长史少爷竟有这般重义轻生的魄力,不由得暗自赞叹,心中思疑虽未消净,但也实在不敢再小觑。
文若挨了一巴掌,脸上仍无神采,痴看着母亲尸身,张着嘴,嘴角的口水混着血液划过唇边,僵着脖颈,侧过半边脸颊,失神道:“父亲,母婚究竟为何而死?”
依墨眼中有泪,嘴角抱恨,忍痛哀道:“本来你,你,我,我。”话音未落,依墨身材完整瘫软在文若身材上,那温热触感仿佛前夕梦中熟睡在文若耳边,眼里洒着当日拜堂时悸动的泪水,带着恨与不解,痛与叛变,死在了本身情郎怀中。
“第一件事,我要你马上骑快马直奔姚州,这里到姚州最快也要七日,本日已是十仲春旬日,那些黄金已来不及运送,你务需求将那份手札务必交到西宁王手中;如若不能及时赶到,城破被陷,你也定要找到西宁王世子唐生,助他逃离险境,返还朝廷,儿可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