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长大成人[第1页/共6页]

文若双眼一眯，细心咀嚼，这五个月下来，他早知卓雅身份不凡，绝非普通吐蕃布衣，听卓雅这番说辞严丝合缝，毫无马脚，自是坚信不疑，心中也有了数，念念有词道：“你们吐蕃海内住民，分为属民仆从，国情也与我唐大不不异，既然你父亲是世袭的氏族首级，他逼你嫁人也是合法，不知你父亲要将你嫁给哪位王子？”

“我如果哥哥，当时只要好言求求嫂嫂，让嫂嫂压服多数督，让你二人逃出交州出亡就是。”

文若擦掉双眼中的盈盈泪水，嘴角挂着惨痛笑容，叹道：“西宁王守城阵亡，名流人间，姚州之民无不祭奠，皆以隽誉，殊不知姚州城沦陷敌手，乃是他西宁王忽视轻敌而至，而我父亲运筹帷幄，为夺敌军谍报，身染沉疴，不吝与恶官同流合污，明显有大功于社稷，却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甘心，不甘心让父亲背着骂名抱恨死去，是我要让曲览甘锰之辈作我父亲陪葬，这才杀妻死间。现在，曲览已死，甘锰被灭，我不悔怨，如果重来，我亦会如此行事。”

文若也不踌躇，早知卓雅会有此问，感喟道：“贤妹，你我坠崖以后，此生再无忌讳，我是不会瞒你，唉，此事如刺针肉，如鲠在喉，含在口中，却也不知从何提及，mm容我好好想想。”

“好是甚么意义，哥哥说清楚了，免得让mm胡乱猜想。”

文若曾去过忠承寺，彼时身边有长史府马夫带路随行才气找到，如果文若本身来寻，则是不然。这忠承寺是文若父亲陈卿嗣当年为保长史府退路雇人修建，本就鲜有人知，又极其埋没，莫说是只来过一次的文若，除了陈卿嗣身边亲信，就连本地开荒的老农都不知这四周竟另有个寺庙存在。

“那日坠入山崖，文若本觉得必死无疑，谁料彼苍眷顾，赐我重生，畴昔的事，既与贤妹无关，文若也不会让贤妹遭到连累。文若既是兄长，当然要守在mm身边，看着mm长大，为何还要逃窜？”

“哥哥为保伯父尸首，害了嫂嫂性命，哥哥心中有愧，申明哥哥知己未泯，现在唐生哥哥已经出险，伯父在天之灵也得以安眠了。”

卓雅无声走过文若身边，俯下身，悄悄抱着文若肥胖如柴的肩膀，那一刹时，她从未感到面前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竟是如此固执。卓雅甚么都不说，亦甚么也不想做，只想现在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也好让他在忆起痛苦旧事之时，有小我陪着，不那么孤单。

“你嫂嫂深居官邸，民气难测，mm不体味她，她是大官之女，事事以父为先，我与他结婚不敷三日，她又怎会如此仁慈助我？”

文若笑而不语，暗叹这丫头灵性，收起双腿，跪在地上，伸脱手掌，慎重道：“贤妹，请坐。”

“吐蕃皇室？”文若不由咋舌，对着柴火堕入深思，心头一阵冰冷，暗自道：“难怪他们要将城内少年杀身后剖去衣物，如此残暴做法，竟是为了将卓妹撤除。”

“甚么色眼，胡说八道。”文若笑着点头，脸上没有神采，心中已是滚烫。文若自知卓雅真情深厚，只奈爱之太过，沉着想后，轻抚卓雅手背，悉心劝道：“文若觉得，除父母外，此生最体味文若心机之人，便是贤妹。贤妹是我此生知己，更是文若余生最最牵挂之人，文若晓得，此时现在，说多无益，反让mm讨厌，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既是如此，贤妹可愿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