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三味杂陈[第4页/共8页]
但对于文若而言,名字姓氏倒是生来俱在,无从挑选,他不肯做甚么荀文若,更不喜好这个名字。在文若影象中,唐生年长一岁,两人相处却并不相投。文若喜静,不爱张扬;唐生好动,脾气粗暴;文若贪玩,多是寄心山川,情漾花湖,唐生则是上房揭瓦,奸刁使坏,无事生非。文若与之相处,面上虽对付畴昔,可心眼儿里瞧不上这王族世子的脾气,涓滴不感觉唐生有何过人之处。
文若本是不依不饶,听了这老儒生一番言语,倒是感觉这些劳役乃至不幸,内心念叨:“这些劳役远自他乡而来,皆有家人思念,苦虽苦,但起码有个盼头,可我呢?唉,罢了,还是找个四下无人之处,问问这老儒生吧。”
文若汗湿衣衿,咳喘连连,摆摆手,表示老儒生坐下,老儒生不知文若来意,并不承情,梗着脖,双手拄着膝盖,艰巨保持站立。
“这还不算完,你们不在交州是不晓得,我有个远房亲戚跟我说啊,这长史大人跟曲览大人早就是死党,可咱这位陈公子恰好跟曲览大人的死仇家甘锰走得热乎,你如果陈大人,你能欢畅?”另一个拎着铁锄偷懒的男人长相独特,活像只几天没吃草的饿黄羊。
提及唐生,文若心中的三味瓶被偶然打翻。也难怪,对于文若这等尚未弱冠的年纪,人生不算亘长,儿时影象天然格外清楚,想到此处,文若不由想起本身与那西宁王府之间的各种渊源。
“是。”文若气得是嘴唇冰冷,赶紧补了一句:“长史大人。”
文若喘病犯了,重咳几声,痛磨难当,险从顿时滚落。沉吟好久后,文若呼吸渐趋陡峭,他伏着马背,勉强直起腰背,一缕暗红色光晕映入视线。文若眺眼向上流望去,河沼之间,一团团艳如暗火的莲花清楚闪现,雷光若染,将花的色彩映得忽隐忽现。
文若听后,心境有所宽缓,不料那丘忠鹤提起嗓门,振振有词道:“令尊大人何止不敬?其酒后失德,色心毕露,丧尽天下士子之尊,与禽兽何异?当年西宁王四十寿诞上,令尊大人公开于后殿欲对王妃行玷辱之事,岭南文武百官皆在场,老夫也是亲眼所见,这些陈年旧事,在公子面前就不必多言了。”
“不然。”丘忠鹤下认识裹紧了褴褛外翻的衣裳,下颚紧收,另有话说。
“该去哪啊?哎!咳咳咳。”
“唐生?你是唐生的伴读。”文若唏嘘自语,难以置信地打量面前这个年逾古稀的老儒生,心中波澜叠嶂,久久没法安静。
“曲大人与甘大人已是水火难容,早不是甚么奥妙,面上看,长史大人凭借曲多数督,这长史公子却与执掌本地军马的司録甘锰订交密切,今后一旦交州有变,一面是手掌大权的刺史多数督,一面是练习兵士的司録监军,不管鹿死谁手,这长史府始终立于不败之地。我如果想在此安身,长史府的人万不成获咎,题目是长史大人这爷俩唱的是哪一出戏,还真是叫人揣摩不透。”
“好。”文若参透了大抵,只说了一个‘好’字,随之站起家,抛弃掌中叶片,走向老儒生问道:“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