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潘府吊丧[第1页/共3页]

“爷爷！”

“他本是李老虎的部下，昔日在东湖帮位列第四把交椅，人称‘龙四爷’。前次柳门主剿灭东湖帮时，他幸运逃过一劫。”潘文解释道，“龙四曾分开颍川暂避风头，不久后却又折返返来，并重新竖起东湖帮的大旗，欲要代替李老虎，成为颍川新霸。只不过此人极其残暴，比李老虎有过之而无不及，竟敢公开劫掠我潘家，当初李老虎在时，好歹也会找个由头，唉！我料他八成是想聚攒财帛，以此招兵买马，扩大权势。此事……”

潘初八贤明一世，磊落平生，身后却连根香都没有，实在可悲可叹、不幸好笑。

柳寻衣手持断木再三叩拜，随后将它插入棺材前，充当香炉的破碗中，再度昂首而拜，并重重地磕了四个响头。

不等潘云追逐，潘文却先一步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并满脸苦涩地缓缓摇了点头，道：“家中早已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剩下一些褴褛，就由他们拿去吧！”

柳寻衣强忍着心中苦闷，一步步地朝灵堂走去。

见柳寻衣应允，洵溱不由面露一抹对劲之色，转而朝欲言又止的阿保鲁几人悄悄挥手，表示他们不必多言，随即翻身上马，随柳寻衣和潘云朝南门而去。

“是，让女人见笑了。”

本日的潘文，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提及话来几近一句一叹，声音沙哑，语气悲惨，早已寻不到当初那位神清气朗，温文尔雅的潘家大掌柜。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灰头土脸，浑身伤痕的不幸白叟。

堂前，披麻带孝的潘文佳耦和潘雨音，侧跪两旁，满脸悲哀地冷静守灵。

“龙四是谁？”

柳寻衣站在院中，举目四望，本日的潘府仿佛一座荒宅，哀鸿遍野，疮痍满目。

“潘大爷，刚才他们是……”

偶尔冒出三两行人，亦是低头沮丧，面有菜色。颍川城的上空，被一块庞大的阴云所覆盖，仿佛在酝酿一场十年不遇的雷霆暴雨。

言至于此，洵溱俄然美目一转，似笑非笑地望向如有所思的柳寻衣，戏谑道：“有柳门主在我身边，信赖没人能伤到我一根头发。柳门主，你说是不是？”

对于柳寻衣的对峙，潘文自当却之不恭。

“潘八爷，我曾承诺过你。等你走后，定会力保潘家，决不食言！你若在天有灵，请庇佑潘家子孙安然无事。”柳寻衣凝睇着棺材，眼中寒光闪动，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端，你的仇，我来报！潘家落空的东西，我替你连本带利地夺返来！”

“云儿，不要追了！”

“北城门旁有一偏门，亦可进城。”潘云不假思考地回道。

“是！”

曾记得，柳寻衣初访潘府时，潘府的门庭是多么气度？老当益壮，意气风发的潘初八，带领潘家上高低下几十口人齐聚府门，满面东风地驱逐柳寻衣等人。

“唉！本来潘家不至于沦落至此，河西秦氏虽派人来偷东西，但总算没有做出过分之举。只是爹俄然惨遭毒手，以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没法无天的贼匪，竟堂而皇之地突入府中，大肆劫掠。过后我们才晓得，这些贼人皆是东湖帮的余孽，他们早就对潘家挟恨在心，一向想着报仇。现在，他们借着秦家的势头，趁虚而入，潘家这才……唉！”

柳寻衣此生，佩服的人未几，潘初八绝对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