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符瑄番外（下）[第1页/共5页]

天子即位二十载，后宫独一一后三妃一婕妤。

许是冥冥当中有深意，便是在几日前，与他并不熟稔的裴邵竑却破天荒的寻了他提及了苦衷。

直到又过了几日。

一月前，内阁首辅程维朝之母程老夫人九十大寿。程阁老乃朝中重臣，二十年来一向兢兢业业，大齐朝在符瑄手里能有现在这般景泰民安，他居功至伟。

那一日他跟着裴湛父子前去庐陵王府赴宴，宴后他将醉酒的世子裴邵竑送回了府中。他第一次瞧清楚了这位世子夫人的长相，那一双杏眼，莫名的勾起了贰心中的那一份熟谙感。也因如此，他不肯久留，将裴邵竑放下便要分开。

这件事在石善蕴心中兜转了一边，白尚宫却还是在絮絮说着卫婕妤分歧端方的各种事迹。她听着心中终是有些腻烦，便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心中再一次决计，这坤宁宫的掌宫尚人，是时候换一个了。

又想起了梦中的场景，符瑄躺在摇椅上闭了眼，手中摩挲着阿谁翠绿的牌子。而是年畴昔了，那碧玉雕成的牌子已经有了油润的包浆。

听着卫婕妤在耳边低声娇嗔着抱怨端方难学，又提及常常去坤宁宫存候心中都非常惊骇。他便感喟一声，暖和对她道，“……摆布皇后爱好清净，你若不爱去，就别去了。”说到此处，便瞧见那不安当中却压抑着对劲的神采，贰心中哂笑，又道，“虽是如此，宫中端方也要学好。贤妃常日肃立端庄，你若无事，便去她宫里转转吧。”

卫婕妤年纪尚小，又经人事不久，被他这般在耳际挑逗，脸上立时便染上了酡红，伴着一声重过一声的娇喘，眼神也迷离起来。

那一张端丽文静的面庞与影象中的笑容堆叠在了一起，映托的他面白如雪。

“是啊……”石善蕴悄悄点头，“阿蘅自是贰心头至爱，只不过……”只不过，至爱又能如何呢？这句话石善蕴没有说出来，只到了贵妃榻上半躺着悄悄的闭目养神。

当年裴家还算有个明白人。

她想的没错，彼时徐寿已然是他手中棋子，想要拔出寿春长公主的权势，便必须得徐寿互助。而他赐与徐寿的，恰是一句既往不咎。

卫婕妤与她独一类似之处，恐怕便只要那一双大大的杏眼。

一年后，卫婕妤之兄因贪污枉法被押入镇抚司大狱，卫氏族人在都城横行放肆也被尽数放逐。卫婕妤则因皋牢贤妃，搅得后宫不宁而被天子赐了一条白绫……

皇上即位十年，只得一后三妃一婕妤，对待全部后宫都有些冷冷酷淡的。

白尚宫一愣，立时回到，“卫蘅。”

石善蕴一边想着，心中便有些嘲笑。

后宫清冷，他便日日宿在御书房中，再加上朝纲清除之急，却也一时顾不上那憾事。只是半夜梦回之际，心中老是空落落的。

糊口的困顿，磨去了他跳脱而纯然的心性；庞大的落差，教会了他善谋而哑忍的保存。

影象的大门就此翻开，那些陈年旧梦伴跟着她的一颦一笑有如大水普通涌入脑海当中。他猝然回身，却只瞧见那女子搀扶着裴邵竑渐渐的朝着阁房行去。

想着想着，石善蕴心中感觉有些没意义。

宋晞听着姚丙安将圣旨宣读结束，却未叩首谢恩，只痴痴的看着立于一丈以外的天子，喃喃道，“皇上，嫔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