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两地夜谈[第1页/共3页]

“既然侯爷决计已定，那我等便誓死跟随。”幕僚点头道，“那便商讨一下如何行事。依鄙人看来，不若就以涵养为由。毕竟侯爷阵前负伤众目所见，那宣旨的内侍也亲见侯爷卧榻不起。侯爷便在此上书请旨，前去庐陵老野抱病。”

“沈夫人……沈夫人姓许！”徐氏蓦地记起，临淮侯夫人许氏，乃是当今许太后的长姐！

等另一起军赶到凛城，雄师就能班师回朝了。这打了一年多的仗，也算是到头了。

裴玉华见母亲这般作态，心中暗自点头。她走到曲莲身边，微抬头看着她道，“现在在你看来，情势到底如何？”

“先生不必为此可惜。”裴邵竑满不在乎的一笑，“现在北戎虽已签降落书。但他们挞伐已久，哪能就此停歇，何况这帮鞑子也不是甚么取信之人。若不是旨意已到，我们也不能就此放过。卫戍边城，总另有效获得我的处所。”

“如此也罢！”幕僚捋着斑白的胡子无法的点了点头，“这类时候，虎符在手倒是如利刃在肩呐。”

徐氏被那目光逼迫的后退一步，她勉强扶住方妈妈的手，大口的喘气着。

“献、庆二王属地距都城不过四百里，两人又都是鼎盛年纪。当初翠宇台之变后，两人不过因宋妃位分低了一步，便与大宝失之交臂。何况献王幼年聪明，自幼便有慧名。如果幼主即位，两王岂会放过这类机遇。”说都已经说了，曲莲干脆咬牙道，“如果与梅家攀亲，待两王入主金殿，恐怕不但是汝阳伯，就连裴家也大祸临头。”

“母亲，这个丫头说的有理。”正在此时，宴息处的帘子唰的一下被撩开，裴玉华走了出去，身后还站在满脸惨白的秋鹂。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曲莲，又睇了一眼秋鹂，对徐氏道，“现在父亲和兄长仍在北地，我们府里应当做好防备才是。特别是母切身边的大丫环们，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我方才过来，未让夏鸢禀报，一出去就看到这个丫头在帘外偷听。堂堂侯府主母的室外，竟敢如此做派！”

“我等武夫，职责便是庇护百姓不受别人挞伐，实在不肯国起内哄。”旧未开口的裴湛重重感喟。

曲莲点头苦笑道，“奴婢也不过是仰仗琐藐小事才如此猜测。宫中到底如何？北地又是如何？两王当今安在？这些都不清楚，如何进一步猜测情势？”

“如果此时离任，那少将军便实在有些可惜了。”听闻裴湛的话，幕僚点头道。裴邵竑此时已任阵前佐领，此番又得大胜归朝。回京后，那边是平步青云。

听到女儿的话，徐氏猛地扭头看向秋鹂。秋鹂面色惨白，噗通跪于地上。曲莲闻言，心中也有些忐忑。

“若如你所言，为何侯爷决然不肯与梅家攀亲？”闻言，徐氏不解，“若两家攀亲，才气保皇宗子即位，这何尝不是功德？”在这个题目上，徐氏一向迷惑。

此时凛城城守尉府中，裴湛正与宗子及幕僚在扳谈。

“夫人容禀。”固然被徐氏斥责，曲莲却并未害怕。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迹象，都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现在，她也顾不得甚么了。“夫人十五入宫，可曾听闻汝阳伯嫡妹与哪家攀亲？”

“夫人，比方汝阳伯乃是梅贵妃兄长，临淮侯夫人乃是许太后长姐，这些不过都是些都城大家皆知的事情。现在侯爷与世子还在北地未归，册封圣旨却在此时下达，来宣旨的更是梅贵妃宫内寺人，可见宫内此时已近混乱。梅贵妃或者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她虽为皇嗣之母，但却不是皇后。更何况不过四百里外，另有两王虎视眈眈。她但是孔殷的盼望着侯爷的那半块虎符。”说到此处，曲莲举头看着徐氏，灿若星辉的眸子仿若讳饰了她枯黄的面色，让她看起来熠然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