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了不得[第1页/共4页]

于阿狗比划起来，这话他明天已经说了第四遍了。这个本来于登岸当天发明日军的渔民早就传闻金山卫城里有人探听海上动静有赏钱。开初他还不信，可十月朝前一天，这个湖南来的曾老爷在卫城里开了流水席，还说要吃三天，杀一百多头猪，吃完还能够带一块半斤重的大块肉走、另有一包糖、一双胶皮鞋。这回他就信了，公然是湖南来的大善人，为母亲作六十寿，来东海做善事敬遥拜观世音菩萨的。

“你看到了日本船？甚么时候的事情？”曾国晟打量着于阿狗，此人四十多岁，脸孔乌黑，和他一样是束着块蓝布大围裙，这是金山一带贫民夏季的标准装束了。不过他满身高低都脏兮兮的，一股鱼腥味即便隔得远还是能闻得见。

金山卫城完工时只是土城，周长十二里三百步有奇，高两丈八尺。四周修有护城河，长十三里三百步，深一丈，宽九丈，并有子河。永乐十4、十五年，倭寇从海长进犯，土城防备力差，一度失守，次年都批示使谷祥令将土城加高五尺，改切砖墙。城墙上增筑小墙加箭楼，又设门楼、角楼、敌楼、腰楼等，东南西北瞻阳、镇溟、凝霞、拱北四门另筑月城（瓮城），东西前楼再设金汁楼，城外各有吊桥，战时可随便吊放。除此，东南西北城墙下再设南北带闸水关门，以便巡海之船出入，同时护城河也加宽加深。如此竭心死力，待全数完工后，整座城隍楼橹，浑然一体，气势宏伟，故有石头城下第一城之称。

“有功就有赏，水兵在此建炮台布水雷，没有你那几百人护着，早就被日本人摸了个透。”曾国晟客气道。“不过日本人是不会甘心的，你这段时候可要让上面的人谨慎。”

“这就请拱北兄放心吧。有我在，这金山县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张中堂打着包票，又感觉日本人打来也不坏，他挂了勋章换个县做局长必定要比金山好。

“明天号令就下来了！”先容完军部来的参谋长冯道平，陶柳悄声说了一句。“63师昨每天早晨就赶至白沙湾一线设防。拱北兄，日本人是不是快来了？”

“63师轻装上阵，明天早晨就能到齐！”冯道平也是湖南人，他是随28军客岁调防浙江的。冯道平说罢63师的环境，又问道：“日军器力凶悍，63师轻装来山炮没体例带，这就只能依仗水兵的大炮了。”

“那里那里。碧如兄本日如何得空？”曾国晟起家客气相迎。62师防区就在金山卫一带，两人年纪相仿，陶柳大曾国晟几岁，相处数月，两人倒还谈得来。

“这个天然。”曾国晟点头，“只是此事还要炮队与63师联络，水兵其他没有，炮是不会少的，炮队能够帮手贵军戍守海岸。”

打发完于阿狗，曾国晟又亲身犒劳张中堂带来的那两个保安队员，也是一人一个大红包外加一捅百支装的双喜牌卷烟，这两人也高欢畅兴的去了。张中堂看着抽屉的那些红包很少眼红，大包是二十块，够他一个月人为了。不过这三个月来他得的好处可不是，每个月六千块的特别费，他起码能抽五百块，余下的四百多名差人、保安队员摊，起码的也有十块。

曾国晟的国语于阿狗当然听不懂。待一旁的侍从翻译后，于阿狗才道：“今早上，半夜天阿拉去还变摸闸网脚（退潮后困于水洼的小鱼），看到一支大船，膏药旗、冒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