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堂春[第2页/共3页]
行过一处险急水流,傍晚时分,霞光向晚,面前却水流却蓦地消逝,仿佛直直冲到了山头。碎冰裂玉声不断于耳,划子竟是被冲得向右荡去,顾雪衣立在船头,却扔下木浆,蓦地换上根竹竿,朝着江石猛地一撑,那划子顿时向左荡去,却见一方新六合。
那竹竿寻不返来了,只得用这木桨代替。不过手上东西如何,也无甚干系,他本来也不是靠手中物来荡舟的。
傅少棠看他一瞬,冷冷道:“你莫要未取来玉堂春,反将本身性命丢在了那边。”
顾雪衣闻言转头,乌黑瞳子里伸展上几分熟谙笑意,道:“我在叶城里问太小二,湘水这一段到君山前最是险急,但等得过了最险一段时,水流便会变缓,等获得得‘玉界琼田’时,就要到君山了。”
还不如趁早知难而退,老诚恳实跟着他去小镜湖。
四字深切崖壁,色若丹砂,不显严峻,却超脱高雅,当是出自高人。
顾雪衣见傅少棠看向山头,便也沿着他视野望去,两岸山岭延绵峻峭,见得山间谨慎行走诸人,不由得浅浅一笑,再转头向傅少棠时,眼里微微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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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豁然开畅,狭小水流涌入宽广大江,两岸山峦竟似在那一瞬远去,只留一片烟水浩浩,云气茫茫。
傍晚日光即将完整退下,唯余最后一点金光,缓缓拂过峻峭崖壁,其上大字,铁画金钩,历历在目。
即便转眼即逝,快得仿佛错觉。
他却没有管落水的竹竿,只是笑了笑,道:“公子谈笑了,我如何敢忘……”
他的瞳光清澈而明朗,纯黑瞳眸中,留住了一点金色残阳。少年侧脸的表面在暗影里恍惚不清,恍恍然间,却古怪的生出几分茫然怔忪,仿佛人的心神,都跟着远逝的斜晖到淹没之地去了。
顾雪衣转过甚,见一轮将满明月,低低一叹:“公子谈笑了,我天然是仰仗此身去取。既然公子想要,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是万死不辞的。”
此时水上船只寥寥,倒是一旁山中,山路上有很多人影,傅少棠眼力颇好,看得清楚。当日在叶城城里,那小二说到君山玉界琼田前那最险急一起,胆量不大的都是弃船登山的,直到过了这一段再下水。此时环境,倒和那小二所说很有几分类似。
贰心中一动,忽而想到曾听闻过古法,借助天象之力来洗涤经脉,易经伐髓。本身现在有所获益,顾雪衣也当是如此,因而便朝着顾雪衣看去,却见少年神采呆滞,双眼还直勾勾盯着崖壁上大字。
少年身姿挺拔,执桨立于船头,顾雪衣直直迎着打来浪花,身上白衣未有半分溅湿陈迹。他一张脸不过清秀,便那样安温馨静站着,恍忽间竟有几分飘然出尘气味。
顾雪衣点头,轻声道:“我记得清楚,公子所说,君山玉堂春,碧空沧浪水,皆是少不了的。”
“君山,玉堂春。”短短五字自唇畔溢出,如冰雪嘶融。
这时节山风崛起,江上薄雾如飞絮般飘摇散开,一时唯见长空碧水,万里明朗。
傅少棠心中一惊,张口欲呼,却见顾雪衣忽而转头,冰冷的手指错开了他抓畴昔的手,只触碰到寒凉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