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潜凤之宅[第2页/共2页]

江南民居普通都建在平坦的大坝上，毕竟在长江下流冲积平原上，几近没有地形起伏的地带。以是，不管走在江浙沪的哪处平原地带上，放眼望去，四周是排成一条条直线的民居。我在这川沙镇上所见到的民居无一例外都是建立在开阔的平原坝子上――很简朴，这里的地形底子没有起伏。但是，让我稀少而迷惑的是，老陈家的四合院却建在一处缓缓起伏的坡度处！因为这个约莫20度的坡度，他家的屋子高出四周的屋子起码在5米摆布。在这平原开阔地上，我放眼望去，独独只要这一处起伏的地形，而老陈家恰好建在这个坡度上。

以是，老陈家世代经商，买卖发财，但几百年来从无人在当代做过官吃百姓吃皇粮、在明天当公事员吃征税人吃财务拨款，这的确是极不普通的征象。究其底子，正如老陈本身所说，他家几百年来出不了一名读书人，毕竟读书文章功名才是为官的底子之道。而他儿子资质不愚，却在高考里屡战屡败，偶合的是每次都只差戋戋几分！

以地形看，老陈家的风水地基是座“潜凤凰”，亦即这只凤凰并不能一飞冲天，而是天长地久在地脉里积蓄气势。潜凤凰在凤凰宅里不算是诸吉兼备的上等阳宅，但在这风水极其难觅的江河冲积平原上，“潜凤凰”已经是一处极其可贵一见的吉良风水了。以是，陈家子孙一片枝繁果茂，个个买卖红火，虽不是大买卖，却足以家财万贯，远近皆知。说返来，龙宅和凤凰宅都会主命一块，即龙宅主宦海政治发财，凤凰宅主财路买卖顺畅。但并非二者只能各守其主，即龙宅之家属仕进做得大，但买卖也能做得很好；而凤凰宅之家属做买卖做得通达四海，但也有能为官为政之辈。二者不冲突也不抵触，中国自古便是“官商一体”，二者紧密连络，这也必定了在中国这个极有特性的社会主义国度里的时势面孔。

老陈鲜明一震。

我摇点头道：“你们家几百年来出不了一名读书人、做不了官，恰是那间堂屋有鬼，它禁止了你们家属的飞黄腾达命。”

老陈答道：“对，那间堂屋是我们子孙后代敬奉先人的，每到逢年过节、祖宗忌辰，我们陈家子孙都要在那边祭奠祭奠，自我们的老祖宗选中这处地基后，几百年里我们的屋子几经重修，但那间先人的祭奠堂屋一向没动过，我们也担当了先人的遗言，仍然在那边保存了那间堂屋。”

老陈名陈世德，兄妹五人，他排行第二，也是陈家这座老宅的担当人，兄弟姐妹们的旧宅也在一起，四幢两到三层高的楼房围成了一个在南边特别是江南平原上很少能见到的四合院。他的兄妹都已在城镇上购买了商品房，也偶尔回籍下来住。只要陈世德一向居住在乡间，买卖虽在繁华的大上海，但每天必开车回到乡间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