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刘麦秆的艳遇[第2页/共3页]

刘麦秆进了客窑，陈乃香记起炕上没有被子，便给他送去被子，在她回身返回时，刘麦秆伸手拽住了她，一手拉灭了灯。

老天爷才不睬会小老百姓的哭爹喊娘，黑着脸，还是一天一场雨。

但事情组长现场办公督战，十几个壮小伙子喊着标语，唱着“束缚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不到一天的工夫，夯筑了一道高2.5米，长30米的界墙。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陈乃香想留他，却不美意义说出口；刘麦秆也不想走，他便借口头疼，说能够伤了风，还憋出了几个喷嚏。

刘麦秆心花怒放，一起上又是唱情歌，又是吼秦腔，本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抱得美人归，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到村里，去夸耀一番。

刘麦秆一下子蔫了，他捏捏衣兜，不消摸，他晓得兜里只要几毛钱，他恼火地咽了一口口水。

孀妇门前是非多，按理说，陈乃香不该留一个陌生男人过夜，但她太孤单太孤寂了，一个个冗长的夜，对于一个没有男人的芳华女人而言，就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压抑苦闷。

填饱了肚子，喝了药汤，这时，天已黑透了，陈乃香也不撵刘麦秆走了。

刘麦秆死了媳妇，家里一样有个十岁的女儿。

但事情组长要陈背篓的爹和刘秉德一刀两断，要把地主和贫雇农分开。

刘麦秆说：“过路的，避避雨。”

陈乃香家在村庄的西头，一个靠着小山包的院子，院子中间一小片树林子，将她家和村落豆割隔来。

刘麦秆顿时精力抖擞，他把路上的见闻趣事说给陈乃香听，其间融入了他的艺术缔造，一件平常的琐事，都被讲得牵挂迭起、扣民气弦，逗得陈乃香一会哈哈大笑，一会用拳头捶着刘麦秆，逼他不要卖关子。

陈背篓看着土墙在积水中渐渐化为一滩稀泥，快四十年了，难为它站了这么久，一小我，毫不会在风雨里一动不动地站四十年，铁人也不可。

提及来，这界墙已经快四十年了，风蚀雨淋的，一寸寸变低变薄，界墙的根部，被雨水耐久浸泡，湿漉漉的，到夏季，泛着白花花的盐碱。

塌就塌了吧，这老天爷是用心和人负气、要给你降灾，看着泡在积水中的房屋，陈背篓内心暗淡，明天倾圮的是界墙，明天或许是屋子，地里的庄稼泡烂了、长芽了，没了粮食、没了房屋，人另有活路吗？

陈背篓的爹内心嘀咕，民气都是肉长的，几十年的友情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每天一场大雨，家家户户房顶上的水流到院子里，院子里的水流到街巷里，几条街巷里的水，又会聚到大水池里。

1951年夏天，刘秉德的大宅子一分为二，土改小组用尺子测量了院子的面积，用白灰划出一条边界，并栽了一块界石，西边的刘家住，东边的陈家住。

陈乃香向来没遇见过如此风趣诙谐的男人，她丈夫诚恳木讷，只知埋头干活，像个闷葫芦，整天说不上几句话，日子过得白开水一样，没滋没味。

睡觉前，陈乃香送刘麦秆去厕所，刘麦秆放胆捏了一下陈乃香的屁股，像气球一样富有弹性，陈乃香打了他一把，刘麦秆不断念，又罢休去搂她，陈乃香躲过了，说：“拿二十块钱来。”

第二天晌午，吃过午餐后，陈乃香清算了一个包裹，兴冲冲地跟着刘麦秆去了油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