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钥匙[第1页/共2页]
陈背篓把陈望春推到人群中间,指着他的背说:“你们看!”
刘麦秆对着一面破镜子,看着他肿胀的嘴巴,两只掉落的门牙,留下了两个浮泛,这是伤疤,是热诚的印记。
有金钥匙撑腰,陈背篓底气足了,有点翘尾巴了,走路昂着头,看人眯着眼,说话带刺,放屁带辣,并且专意找刘麦秆的茬。
人们围上来,都惊奇地合不拢嘴,有人说像个镰刀,有人说像个斧头。
刘麦秆和陈背篓打得天昏地暗时,刘爱雨抱着陈望春的衣服跑来,给他穿上,陈望春牵住刘爱雨的手,两人站在一起。
陈背篓气愤了,上前一把揪住刘麦秆,两人打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桩事,重新到尾,都希奇古怪,上天这是要给十一岁的陈望春一个奖惩还是一个犒赏?
陈背篓眼睛受了伤,何采菊抱怨他蛮横鲁莽,动动嘴就行了,如何能脱手呢?几十年的邻居,如何说翻脸就翻脸?
陈背篓让何采菊看陈望春背上的印记,何采菊惊得目瞪口呆,她吓得缩成了一团,在她看来,那是个不祥之兆。
此次惊心动魄的遭受,吓破了何采菊的胆,使她常有神经质的表示,比方她不放心让陈望春出门,怕他又被风吹走。
六爷说:“两个六尺长的男人,还不如两小孩,饭都吃到眼睛里了?”
陈背篓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望春好好地在睡觉,叫唤啥!”
钥匙是用来开锁的,如果陈望春背上的印记是一把钥匙,那么老天让他开哪把锁?
陈背篓呵呵笑着说:“怕啥?我家陈望春是文曲星下凡,老天爷保佑着,长命百岁、安然吉利。”
陈背篓说:“你们都错了,这是一把金钥匙;那天早晨,我把他从麦秸垛上抱回家,他背上就有了这个印,胭脂沟的车拐仙看了,说是一把金钥匙。”
大伙看着,公然有几分像,但只是内心嘀咕,嘴上却不说出来。
何采菊想了想,仿佛有点像,她含混地点了点头。
晌午餐后,无聊的人们,聚在村庄中心的磨坊前,女人们做针线说闲话,男人们辩论打牌。
往前推几十年,陈背篓的爹给刘秉德当雇农,被像狗一样地吆来喝去,现在,狗竟然翻脸不认人,狠狠地咬了仆人一口。
这一架,大要上是平分秋色、半斤八两,实际上是刘麦秆完败。
陈背篓说:“瞎了你的狗眼。”
陈背篓说:“老天给陈望春一把金钥匙,这是个吉兆,咱扬眉吐气的日子来了。”
六爷来了,咳嗽一声,两人住了手,站了起来,刘麦秆被掉了两颗牙齿,陈背篓被打成了乌鸡眼。
对何采菊喋喋不休的抱怨,陈背篓毫不睬睬,一个女人家,懂个屁。
此次打斗,他和刘麦秆划清了边界,多年来,刘麦秆总以老店主自居,到处压陈背篓一头,仿佛奴役他、讽刺他是理所当然的。
陈背篓提示说:“是那种老式的钥匙。”
何采菊瞅了半天,摇点头说:“不像。”
陈背篓竟然敢脱手打刘麦秆?
陈望春背上的奥妙还没有公开,几天来,陈背篓一向痛苦纠结,它到底是个啥图案?预示着甚么?是凶是吉?他实在内心没底。
陈望春侧卧着,陈望春撩起他的背心,阿谁奇特的印记还在,仿佛色彩更深了。
她一再丁宁村里人,瞥见打雷闪电,瞥见了龙卷风就说一声,她惊弓之鸟般的惶恐,成为油坊门的一个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