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湖海散人[第2页/共4页]

方天禄见贰情意已决，说得也是在理，便也不再挽留，随即起家相送。柳少阳跟着方天禄，直把罗贯中送到内里的官道之上。

方天禄与那儒冠老者相见之下，甚是欢乐，转过身对柳少阳道：“阳儿，这位罗先生名本，字贯中。学问博识，实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你师父我多年前主公帐下的同僚，也是老友至好。”

他这话越今后说，声音越低，一双锐眼，直盯在方天禄与柳少阳的面上打转。微顿之下，又接着道：“方兄尽管实言相告，我罗某出了其间，便忘得一干二静，万不会与任何一人再去提及！”

柳少阳见这老者虽没说名姓，但闻言察色，定是一名腹有经纶的高士。当下恭声道：“老先生既然是吕门主的旧识，本日又恰是叔父的大寿之日，当真刚巧得紧，这便请随长辈出来吧。”

说着冲那儒冠老者一指，正要给方天禄引见。却见方天禄神情已然愣住普通，两簇浓眉下的一双慈目，似有泪光闪动，难掩冲动之情。

但不怎的，现在听了这湖海散人罗贯中的一席话，心中竟又感觉此人说得很有事理。这般动机，他这些年来经常转过，却常常都是强压了下去。

柳少阳从小到大，便事事都服从吕子通之言。自探听了吕子通说过，本身父母惨死于朱元璋派出的特工之手时，更是一心想得修习本领，将来兴复大周，为双亲报仇。

方天禄拜别之际，不堪喟然，感慨道：“罗贤弟！本日一别，山高水远，来日也不知还否能有机遇再见！”

柳少阳在一旁听了，才晓得师父与这罗贯中，昔年都在张士诚帐下做幕僚谋士。而后张士诚平江称王，整天里不图进取，只与文人雅士相论歌赋，图享安闲。朝堂高低的无能之士，到得厥后，越聚越多。

方天禄听了这话，快速挥动衣袖，将那儒冠老者一把拉住，喜道：“罗兄没有瞧错，恰是方某！当年平江一别，再无动静，老朽转眼已然花甲之年，还道此生再也见不到罗兄了！”

柳少阳却深知师父方天禄从不随便夸人，他若说是学问赅博的大才之人，即便及不上他，也都是满腹学问本领的高人。

罗贯中神采一敛，面色凝重道：“罗某南下路过此地，听人讲子通兄在此建起的五行门，门下弟子逾万，聚财无数，已是两淮第一大帮。方才我出去之时，凡是瞧见的五行门里的帮众弟子，个个长身健旺，清楚都是身负武功之人。这般前后想来，罗某大胆一猜，莫不是子通兄还想再反朱元璋，复那大周的三吴基业么？”

柳少阳心中正兀自惊奇，忽听身边的儒冠老者微有颤声道：“这但是天禄兄么？近二十载光阴悠悠，罗某已然快认不出了！”

那帮众恭声答道：“门主先前叮咛过，本日虽是大寿之时，但没有拜帖的客人，也不得随便放出去。守门的其他兄弟已将那人留在了内里，便着我出去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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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瞧见走了畴昔。那长髯老者见这边有人而至，也愣住言语，扭身看了过来。

他二人虽频频上谏，却均不被所纳，不由得大为心寒，便与其他好些谋臣弃官拜别。而后各有去处，相互分袂，这以后便再也没有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