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白首之约[第1页/共2页]

柳少阳神采怔然，言非所问讷讷道：“雪茵，我方才情来想去，有桩我出身的隐蔽想要和你说，你……你可想听么？”

这几句话衬着屋外惊雷骤雨，已然有若蚊鸣，但柳少阳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欣喜之下，忍不住伸手悄悄握住了莫雪茵的手掌，颤声道：“雪茵，你……你说的是真的么？”饶是他常日里智计百出，却也全没猜想到，这些日子里莫雪茵竟已存了如此心机。冲动之余，兀自感觉恍若梦中。

莫雪茵瞧这宅子漆门白墙，微有颓破，不过是所平常院落。何况大门落锁，内里灯火全无，实在不晓得柳少阳为何要来这里。

她甫进这院宅，便觑见院子内里枯叶各处，陈列纷杂，明显是已经好久无人居住。柳少阳好似轻车熟路，径直到了正堂前面，震开边上木窗，表示莫雪茵从这里出来。两人前后从窗中纵入，又反手将两扇窗子掩上。

说着挥袖拂去面庞水迹，信手曳过莫雪茵衣袖又往前走去。莫雪茵由他拉着，在纵横的巷陌间七拐八转，又走了一刻钟的工夫，跟着柳少阳来到一所十余丈见方的宅邸门前，方才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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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玄功已复，纵身一跳凭起丈余，堪堪落在了院墙内里。莫雪茵虽说不明以是，却也依言紧随厥后，从墙头轻身超出。

莫雪茵倚在柳少阳身边，悄悄闭上双眼，也伸手握住了柳少阳的另一只手，笑着道：“天然是真的了，我莫雪茵说出的话向来都要做到，只要你不忘了本日之言！”她说到此处，蓦地想起一事，低声问道：“对了少阳哥，刚才你说有桩出身的隐机密说给我听，你如果情愿这便说吧！”

莫雪茵听了这话，脸颊顿时绯红如血，眼里倒是神采熠熠，口中喃喃道：“少阳哥，这话我也正想和你说，却不知如何开口。你……你这么说，我欢乐得紧！那一日在归德你行险救我，开封城外更是明知不敌，也要护我全面，我天然是心中感激。待到承诺了你师妹救你性命之时，我便决计与你此生相依了。实话与你说吧，我让你承诺同我回趟东海伊江岛，便是要带你去见我爹爹。他白叟家虽是脾气古怪，但……但这当半子的，总不能……总不能不见过岳父大人诶！”说到前面声音越来越低，讷讷几不成闻。

她恰是心中满腹迷惑，却听柳少阳道：“雪茵，就是这里了！这院门的钥匙我留在淮安总舵了，我们翻墙出来吧！”

莫雪茵本是兀自入迷，听得柳少阳叫本身名字，方才回过神来，微有迷惑道：“少阳哥，有甚么话在这里不能说么？”

现在恰是入夜时分，密云骤雨，天涯浑沌，鸟雀无踪，路少行人。柳少阳沿着街巷初时行得颇快，遇见岔道毫无游移，明显是对途径甚为熟谙。但越是今后，却越是行动缓沉，到得厥后蓦地扶在墙边，肩头直好似压有千斤重担普通。

柳少阳心念至此，起家下了床榻。盯着莫雪茵徐视半晌，忽而低声道：“雪茵，我带你去个处所，有几句话和你说说！”

她虽是有此一问，但转眼觑见柳少阳神采凝重，似有苦衷要说，忙改口浅笑道：“那我们这就走吧，我也正感觉屋子里闷得紧呢！”

柳少阳见她说得诚心，眸间透暴露感激之色，回身走到里墙的桌案之前，拭去上面灰尘。那桌案上面摆着一件事物，四周用黑布罩着。柳少阳伸手将那黑布揭开，莫雪茵打眼瞧去吃了一惊，本来那黑布之下，竟是两块尺许是非的木牌灵位，上面模糊写着“先考慈父柳承宗之位”、“先妣慈母柳张氏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