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春心萌动不自知[第1页/共2页]
然,凤心颜却觉禅修并非大要这般不谙世事,实则心中非常通透。怕是早已发觉蛛丝马迹,却哑忍不发,待乘机而动。如此一来,倒不如将真相相告。也好让他晓得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免多行那本不必行的冤枉路。
天子之心,昭然若揭。凤心颜既能等闲看破,布冥又何尝不知。故而,便借口禅修伤重未愈之名,一并全权当掉。
盛平天子于京中公布圣旨,书中有言:朕于寺中为百姓祈福之际,逢叛臣贼子反叛,幸得天相寺中禅修神僧尽力相救。此乃天降福泽,佑我大玄。今,特封天相寺为国寺。封禅修神僧为国师,封号护国公,官居一品。
凤心颜咳的说不出话来,却也心生愤怒之意。拂手将人推却一旁,接太小和尚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断断续续的嗫嚅着:“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若不是因了你,我会遭这般罪?”
小和尚见状,忙疾趋而去,欲要取水来。
然,此事却叫布冥尤其伤神。欲加思虑,便欲觉寝食难安。
这段光阴里,禅修规复的甚好,已不怎需求旁人的照顾。经常凤心颜这处将踏入寺门,便见着他早已用过斋食,单独卧在躺椅上照阳了。
布冥深吸了口气,将几欲迸发的情感,停止在了喉咙之下。方才回道:“老衲是想听听施主有何高见?”
需晓得,妄论当今圣上,但是违逆犯上的大罪。如此一来,她也不幸亏多言,便复又持续吃起了斋食。却因肝火未平,竟不慎噎了食。
幸而此地无人,两人这番对话也未曾叫旁人听去,不然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空留老衲人单独一人耸峙在傍晚下,面色羞愤不堪,目光庞大难懂。少顷,很有些怒意的轻声嘟哝道:“大言不惭,为老不尊。还妄图将人拐去!且不说禅修是我佛门中人,便是俗家后辈,仅凭你二人差了一辈人的身份,便也是万般不能之事。”
这几日,天相寺中更加繁忙起来。
有人又言:禅修神僧本菩萨转世,三头六臂,身怀神力,能凡人所不能。
有人也言:当今圣上昏庸无能,禅修虽为得道高僧,却不知体恤官方痛苦,助纣为虐。
这些光阴里,天相寺的信徒香客络绎不断,纷至沓来。经常是太阳尚未升起,便已稀有百余人在寺院门前苦苦等待着。直待夜幕将至,寺院内仍旧稠人广众,观者如市。
“高见?现在这等地步之下,我还能有何高见?难不成要我携他私奔了去?在一起绝地流亡,决死斗争,逃亡天涯?”凤心颜冷哼一声,趋步分开了。
反观禅修,于此事却半分未曾提及。对于香客的哭闹不休,以及师兄弟的耻笑戏弄,皆一笑置之,不予理睬。
听罢凤心颜如此控告,禅修忽而感觉风趣。正想出言争辩几番,可瞧着她因呛咳而婆娑的泪眼,又觉心生不忍。只得伏首称是:“所言有理,该是我的不是。可觉好些了?”
听着凤心颜义正言辞的怒斥,布冥脸上一阵阵红白瓜代。打从出世之日算起,他何曾被人如此相待过。是以,既觉着惭愧难当,又有些忿忿不平,却全无还口之理。毕竟,这女子所言非虚。实在是本身过分自傲,也过分信赖那杜蘋笙了。
半晌过后,凤心颜继而又道:“现在,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
凤心颜曾一度要将此事说与禅修,却被布冥几次拦住。如此一来,二人便有了分歧。布冥终觉此事于禅修而言,实在过分惨痛,也过分伤害。这等不共戴天的杀父害母之仇,叫他如何得报?稍有不慎,便要落下个尸首分离的了局。即便好些,怕也少不了剩下个郁郁而终成果。倒不如终其平生对此皆全然不知,无知者无恨亦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