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山[第1页/共3页]

小青不屑的一撇嘴，才不信说句话，会有甚么祸端。

知客僧一惊，苦笑道：“女人，这下你可惹了祸端了。”

心中却知这是标标准准的禅诗，此中多含醒世劝戒之意，算是对佛门经义的浅显化与简介化，不是平常和尚做得。但他着恼他们轻视于她，才不由辩驳。

月光将大地照的透亮，仿佛染上了一层银霜。三人凭着月色，听着钟声。直行到庙门之前，“啪啪啪”的一拍寺门。

却闻得一声低喝：“觉远，如何平白引了个妖物出去？”这声音并不如何清脆，反而有些沉闷，却又清楚的传入几人的耳中。

许仙上前行了个佛礼道：“弟子许仙，法号释色，见过三位长老。”

白素贞立在一旁，只是暗自掐算这三个老衲的来源。却老是落空。小青就道：“姐姐，我们走吧！”站在这三人面前俄然就感觉压抑起来。

小青道：“你还不让我们说话，却有人大半夜在这里喧华。”

觉远却又道：“弟籽实未见甚么妖物。”

法源方丈发青的神采也不由红了一红，若论佛法禅意，许仙当然是比不上他。但要构成极好的诗词，却非得又极高的笔墨功底才行。猝然之间，哪能想得出与许仙的诗相提并论的诗句。

想也不想，开口便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那笑面僧望着许仙，仿佛在说，“我说的如何样？”

小青看向白素贞，白素贞却望向许仙，许仙考虑了一下，也使大雷音术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此语一出，寒山寺的晚钟却又翁然作响起来。

那满脸笑容的老衲，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我等正在论诗，就送了个现成的诗仙过来，当真是天幸。”上前拉住许仙，要留之共饮。

不一会儿工夫，便又闻得脚步声传来。听一个更年长些的声音道：“施主，等一下莫要鼓噪，我引你到客房去小住一晚。”听许仙应了，才翻开寺门。

那小僧接着灯笼一瞧，竟然是五十两，接过在手中展了展，确切是真的，忙道：“施主美意，此事小僧不能做主，请稍带半晌，我这就去请做‘知客’的师兄来。”

许仙道：“是过路人，想到贵寺借宿一晚。”

金圣杰本也想随行，但委实太困乏了，不明白面前这三人的精力是哪来的，打个哈欠，由他们去了。

许仙道：“深夜拜访，已是冒昧，不敢再相滋扰，我们这就下山去。”

这时一个声音道：“哈哈，法源，这倒是你着了相了，佛门净土，众生如一。哪有甚么妖物啊！”

觉远不由回过甚来，目中尽是惊奇，没想到许仙竟有如此修为。

笑面僧道：“好，她们若也是此道中人，我当罚酒三杯。”饮了杯酒，开口便道：“独卧重岩下，蒸云昼不消。室中虽暡叆，内心绝喧哗。梦去游金阙，魂归度石桥。抛除闹我者，历历树间瓢。”然后瞧着白素贞，等着她对诗。

许仙将桌上的酒饮了一杯，又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莫使有灰尘。”三僧又欲开口，许仙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夜色渐深，俄然在安静的水面上。遥遥有几声钟声传入他们的耳畔，不知不觉间竟已说了这么久。金圣杰欣喜的声音传来“寒山寺的半夜钟，姑苏就在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