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梦中[第1页/共4页]
乔玉的伤不算太重,最紧急的是失血过量,加上他本身就体弱,只要不半途高热不退就没干系。以后好好涵养,定时吃药,过上几个月大抵就没甚么大碍。
他还是不能说话,嗓子发不出声,连端庄看个太医的工夫都没有,只要在行走时太医把了个脉,也瞧不出个甚么以是然来。对外便说是在回仙林宫的路上遭了暗害,喉咙临时受损不能言语,过段时候便好了。
长乐沉默地笑了笑,瞪了他一眼,“诚恳坐着去,别掉下来摔着了,你又不会。你去看着乔玉,好好照顾他就算帮了大忙了。”
他从玉轮还在半空比及落到了树梢上。
不但是宫中,连都城都被全数封闭,挨家挨户搜索,只为了寻觅乔玉,可长乐安平早就带着乔玉,换了马车,一起疾走到了离都城快百里的处所了。昨夜没敢在都城逗留,趁兵士抄家的混乱偷了辆马车,出了都城,寻了一家小医馆,坐堂的是个仁善的老大夫,半夜替乔玉看病治伤,又听闻他们有急事要回故乡,不能停下来涵养,开足了接下来两个月的药,又将适合颠簸的路途顶用的熬药器具送了他们一套。
可不管乔玉在不在陈桑那边,他都得要陈桑死。
除非,除非乔玉不在宫里了。
但是谁也不晓得这段时候是多久。
于他而言,世上再非常乔玉更贵重的了。
他瞧那人将统统的碎片都清算起来,连一点粉末都不放过,另有沾满血的佛珠,全堆在本技艺中,捧在心口。
那一刹时,周遭的七情六欲一同涌入乔玉的脑海,他痛得短长,只感觉比死的那一刻还难过。
锦芙神采惨白, 她捏紧拳头, 咳了一口血,“宫中,必定有内应。部属看到一个黑衣人直接朝寝宫冲了出来,不知,不知是谁……”
安平伸长手,去拍在前头赶马的长乐,问他:“师兄,累不累?我来替你赶一会。”
乔玉感受不到疼痛,都皱了眉。
他一夜未眠,别的事都搁在一边,亲身去探查了暗道的几个出口,一个也不放过,都要细细找寻有没有踪迹。这可惜昨日宫变,纵有再多的线索,经着混乱的一夜夜剩不下甚么了, 更何况御膳房那边还被长乐决计烧了个洁净,一点东西都寻不出来。
至于别的,他不能再想了。
在打捞到萧十四的尸身的时候,景砚就明白阿谁叛徒,阿谁内应是萧十四,实在他之间都没有推测,或者说,萧十四一向都太忠心,忠心到充足骗过他了。而别的的人里也有运气不好没断气的,景砚将人揪到暗牢里,所谓的忠臣,也比不上酷刑逼供,那人说了实话。
乔玉没能醒,他在做一个梦。
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人走了出去,他生的极漂亮,眉如远山,眼含星子,只是面色过分冰冷凛冽,脚步不稳,一下子跪到了玉佩碎片上,应当是极疼的。
安平忧心肠看着他,乔玉一向没醒,约莫因为受伤的原因,姿式很扭曲地伸直成一团,未受伤的那只手里紧紧捏着一个东西,安平想替他擦擦血迹都不可。即便是在昏睡中,他也很顺从别人动那样东西,仿佛那是他最贵重的,无人可碰的宝贝,安平也没体例了。他拿纱布渗入了汤药,塞到乔玉的喉咙里,再渐渐将药汁挤出来,靠着这个别例,费了大半个时候才喂完了一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