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除夕[第2页/共6页]

乔玉绕着埋果核的处所转圈圈，“那大后年，大大后年，大大大后年呢？”

他对年年爱不释手，挠着它的下巴，又玩闹着，“年年年年，过年啦！”

景砚偏过甚，问他：“如何了？”

乔玉一边拆，一边甜滋滋地想，本身是殿下的小朋友。

乔玉的耳朵很尖，顺着又软又尖的声音，寻到了只猫影。那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才断奶的模样，又没多大一点，若不是本日宫中点满了灯笼，如同不夜天普通，想必是瞧不清的。而四只爪子倒是乌黑的，仿佛乌云踏雪，又威风又标致。矫捷滑头地在宫墙上的铁针间的裂缝中穿越，如过无人之境。

这槐树长了两百余年，枝叶富强，现在是夏季, 没了绿叶, 他们俩坐在高高的树枝上, 耳边有凛冽的冷风穿过。

这该当是御兽园里的玩物，不过它瘸了腿，丰度不佳，大抵不能奉上去讨主子喜好，把守不严，才趁着除夕逃了出来。

很舍不得，又不得不舍得。

一人一猫对喵了好久，小奶猫仿佛有些迷惑，或许是年纪太小，辩白不出两脚兽与四脚兽的辨别，总感觉用同一种说话就是同类，内心又有些靠近，踮着脚步，从宫墙上飞身一跃，跳到了槐树枝头，谨慎翼翼地朝乔玉这边走了过来。

景砚笑着摇了点头，将他赶进了屋子里洗洗脸，将饭菜碗碟清算出来了。临进屋前，景砚扭头去看立着小木牌的处所，叹了口气，将不远处阿谁摔烂了的枇杷核捡了起来，埋在了一旁。阿谁果核要饱满很多，比干瘪瘪的阿谁更轻易生根抽芽。

他想：“请让我长大，长大到充足庇护统统在乎的人，请让我永久永久，永久永久，和阿慈在一起。”

景砚哄着他，很当真道：“好，不能算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把红绳系回了乔玉的脖子上，悄悄地摩擦着玉佩的大要，圆润而光滑。

我是殿下的小朋友！

明天，明天，后天。

乔玉一怔，一颗颗地数了，一共一百零八颗，磨得圆光光滑，摸起来却凹凸不平，因为每一粒珠子上头都刻了一句话。他细心认了半天，因为珠子太小，字又密密麻麻挤成一团，勉强才认出几句是祝贺家中后辈安康安平，快意美满之类的。一百零八颗珠子，一百零八句祝贺，辨识尚且如此吃力，更何况是景砚一点一点刻上去的。

那块玉佩仿佛很沉，重到景砚几近拿不动，手掌都有些微的颤抖。

乔玉接了过来，里头鼓鼓囊囊的，红包正面写着一句话。

乔玉偷偷摸了摸眼角，“没，没哭。”

那还是小年龄后的事了，阖宫高低都繁忙了起来，乔玉偷偷撕了几张佛经的封面，翻了个面，将乌黑的那一面染成了大红色，再裁成合适的大小，拼成了一个红包，和景砚送给他的阿谁比拟，就粗陋多了。

炊火再标致，也只是一瞬的事。甜甜的枇杷却能叫他记得好久好久！

乔玉一下子就移不开眼了，小猫仿佛也重视到了他，停在了原处，龇牙咧嘴，装模作样，凶恶地朝这边叫喊了一声。

景砚顺着乔玉的咬痕，咬了更小的一口，用心道：“可真甜。”

乔玉晓得那不是本身的，他的大枇杷已经掉到树下成了一团烂泥，可还是想要吃尝尝。终究，乔玉还是没能忍住引诱，伸开嘴小小地咬了一口，甜的眯了眼，嚼了好半天赋咽下去，很舍不得得往景砚这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