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傻瓜[第2页/共2页]

乔玉穿过荒草，揪住了景砚的宽袖，“太子就是太子，就算不是别人的，也是我的。”

景砚笑了，朝灯光处走去，俄然改正他，“我又不是太子了，还叫我殿下。”

他顿了顿，声音又轻了几分，“分开了？”

他的眼泪那样多，方才已经哭了那么久了，没多一会就打湿了小半张桌子，顺着石桌上凸起的斑纹，渐渐浸到了景砚这边了。

乔玉一向待在东宫，天真老练, 宫里的端方一概不知。

这是乔玉等候已久的饭菜，但是翻开食盒, 瞧到内里的菜色就愣住了, 只要两碗米饭, 分量也少，一碟干巴巴没有油水的青菜, 外加一碗净水煮豆腐, 连葱花都没放。从色彩气味来看，约莫是昨日的剩菜。现在还是夏天, 饭菜的时候放不长，明天的菜留到明天，早就变了味道, 勉强都不能入口, 比那些干粮的还难吃。

乔玉怀里搂着玻璃灯，看着景砚的行动，仿佛遭到了鼓励，伸脱手呆愣愣地扒了两口饭，就再也塞不下去了。他本来一向是委曲着的，只是因为有个过几天便能够去御膳房拿好吃的的动机像是胡萝卜一样吊在面前，勉强还能撑住，现在一下子就不可了，难过地“吧嗒吧嗒”掉眼泪。

乔玉翘起脑袋，尽是迷惑和切磋，“真的吗？”他在太子身边待了三年了，还没听过太子有不晓得如何做的事。约莫是因为明天哭得太多，他的眼睛肿的像是两颗桃子，面前模恍惚糊的，都不太瞧得清景砚的神情。

他不自发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替乔玉擦眼泪，乔玉却倔强别扭起来，如何也不肯意，景砚也不强求，将手伸进小玉的膝盖下头，渐渐抓住了那只小小的手，他的掌心很软，滚烫，仿佛将景砚的胸口都烫得热了起来。

景砚面色不改，他端出两碗米, 将炒青菜和净水豆腐都放在了乔玉的面前, 又吹了吹火烛, 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仿佛味道没甚么不对。

夜风簌簌，吹过枝头，烛火不住地摇摇摆晃，乔玉那边一会敞亮，一会暗中，他想了好久，也不晓得该说甚么表达本身的情意，沙哑的调子伴着止不住的哭嗝，他一字一句地说了内心想着的，“饭菜，一点，一点也不好吃，很讨厌，我是感觉难过，可没想过分开。来这里之前，我甚么都想过，也想过被人发明，能够就死了。但我还是想来陪着殿下，一同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