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仇[第2页/共3页]

薄子夏披衣下床，摸了摸额头，感受烧已经退了。她走出房门向两边看看，驿站里静悄悄的，乃至能听得见楼底下掌柜在拨算盘珠子的声音。薄子夏转头问央金：“你的那些家人呢？”

“遗物？”

合德不知怎的，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窃喜来。最好是厉鬼道返来复仇了，她就更有光亮正大的来由去杀厉鬼道的人，去找薄子夏了。

“修罗道跟吐蕃没有干系。”

阎摩去禀报婆雅稚，走到地宫之前，转头问：“要跟我一起去见阿修罗王吗？”

“嗯。是一种弯刀，很短长。”顿珠的汉话说得不是很流利，“央金，帮我拿点药来。”

央金说：“他们明天有事情要忙，能够傍晚才会返来，这一整天我就陪着你啦。”

一小我走到央金的房门前，悄悄叩了叩门，用吐蕃语唤了句甚么。央金迷含混糊地翻了个身，顺手抱住薄子夏的小腿，冲着门外嘟哝句吐蕃语，那两个吐蕃男人笑了起来，说了两句甚么就分开了。

顿珠手探到衣衿里，俄然神采一变，用吐蕃语孔殷地和央金说了两句，就蹬蹬跑下楼。央金将手上的布巾往盆里一扔，啐道：“阿谁笨伯，他把阿妈的遗物给弄丢了！”

“修罗道确切跟吐蕃没有干系。”阎摩将转经轮再度收好，“但厉鬼道和吐蕃却大有干系。”

过了中午不久，就见央金那些家人都神采凝重地返来了，他们却并没有急于上楼，而是聚在楼下烤火说话，只要央金的哥哥顿珠捂着胳膊走上楼，也不管薄子夏还在房中，低声跟央金说了两句，便解下一只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道细细的刀伤，正往外渗着血。

“都死了？”

合德想着初度见到薄子夏的景象，仿佛记不太清了。但是却始终记得下雨时薄子夏撑着伞，牵着她的手走在泥泞的山道上，当时她穿的是淡绿色的裙子，泥点溅在她的裙裾上……另有夏季时，薄子夏在小院中扫雪的模样。她仍然穿戴一样的裙子。面前薄子夏的身影俄然消逝，变成班驳的莲花灯，火苗在半盏灯油中幽幽跳动着。那火焰背后，突然闪出一张恶鬼的脸，那是合德的魇。

“如何――”合德一时没弄明白他这话的意义，阎摩顿住脚步，大声道：“修罗道中很多人都被杀了！”

她躺了一会儿，又睡熟了。不知睡了又多久，一阵拨弄三弦的声音将她吵醒。薄子夏展开眼睛，见天已经大亮，央金正坐在房中拨弄三弦，弹着弹着，便随曲调唱起来。薄子夏听不懂她所唱的歌词，只感觉央金的声音高亢美好，比之城中最好的歌姬，不知要胜出多少。

央金嘻嘻笑了起来，脸上闪现两个酒窝：“阿叔也夸我唱得好，比我阿妈唱得要好呢！”她兴冲冲地说个没完：“在这里唱也唱不开，真不痛快。夏天的时候在吉曲河边的草地上唱，太阳照在雪山上，云从天上流畴昔的声音都能闻声，草地上只要牦牛在吃草，那才让民气里欢乐。”

“是个转经轮。”央金用袖子擦擦眼睛，“能够是打斗的时候太镇静给掉了。现在再上哪去找？”

合德不说话了。厉鬼道――薄子夏就是厉鬼道的人，合德本身也曾经算是半个厉鬼道的人，当时的道主，确切在厉鬼道的正殿中供了文殊，观音和金刚菩萨的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