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标月之指[第3页/共5页]

“但是，我偏不感觉本身有福分，”纭姝道，“莫非我衣食无缺，就不能想一些别的事情了吗？”

玄奘叹了口气：“这个王国不但是你父亲的，也是你的。只要你的王国好，你才会好。”

“宇宙人生的真谛就像这轮明月，”玄奘俄然指着阿谁玉轮说道，“佛所说法便如我这根指月的手指。”

“我晓得，”纭姝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说自话，“法师是想去寻觅佛法的真谛，但是，法师现在的佛法已经这么高深了，又何必……”

“恰是，”玄奘点头道，“众生因不明真谛，佛便以佛法指之，但众生愚痴，误觉得这根手指就是玉轮。”

“法师慢走。”公主俄然喊道。

她终究鼓足勇气来到那片窗下，悄悄地敲了敲窗棂。

纭姝坐在花圃里，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阿谁窗口，那边面射出暖和的桔黄色灯光。明显，他还没有睡。

纭姝的脸上暴露高兴的笑容。

房屋的窗口里模糊可见烛火在闪动，在那片闪动的烛光中，应当会有很多暖和而幸运的家庭吧？那又是如何一种气象？他无从设想。

“公主应当信赖大王，”他只能如许安抚她了，“大王是公主的亲生父亲，又那么心疼公主，定然不会用心伤害本身的女儿。玄奘觉得，不管大王对公主的将来做出甚么样的安排，都是但愿公主今后能糊口得更好。”

“为甚么？”纭姝觉对劲外，“佛不是说众生划一吗？既然连众生都是划一的，又何况男女呢？”

“你胡说！”纭姝大声道，“我过得好不好，这得由我本身说了算，不能别人感觉我好就是好。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真的就很好吗？我偏不这么以为！”

真想看看他现在在干甚么！是在念佛，打坐，还是沉思？

玄奘没有说话，只是昂首望着空中的明月。

“这是我们高昌特产的葡萄浆，”纭姝道，“请法师咀嚼。”

“多美的玉轮！”纭姝感慨地说道。

“法师就临时留下来，把这个夏天过完再走不可吗？”纭姝看着玄奘道。

“是我，”纭姝垂下头，悄悄说道：“我有一些题目，想向大唐法师就教……”

“但是我并不喜好，”纭姝道，“月光老是晃得到处都朦昏黄胧的，看不清楚，就像这一每天的日子，让民气烦。真想走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玄奘心中感慨，在这尘凡当中，有太多的人想要逃离，又岂止你一个？

“是很美，”玄奘昂首道，“在中原，很多人都喜好玉轮。”

“手指？”纭姝的眼睛瞪了起来。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施施然走了开去，只留下纭姝一人，鄂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天上的玉轮，一时竟想不出他是甚么意义。

玄奘放下瓷碗，看着她。

“我迟早会被嫁走的，”纭姝黯然说道，“父王要把我嫁到异国他乡，嫁得远远的。之前的高昌公主都是如许的运气。”

“嗯……是啊，”纭姝轻声道，“我想就教法师，在佛的眼里，男人、女人有辨别吗？”

“公主说得不错，”玄奘点点头，“佛陀当年是如许解释四底子戒的——

两人并肩走在花圃里，月辉适意般地从空中洒下，给这两袭轻柔的白衣镀上了一层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