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师木叉毱多[第4页/共5页]
“不,”坐在他身边的和尚答复,“那是一座废城。”
苏伐叠有些不快,毕竟,龟兹与高昌并不友爱。
玄奘看了看那两座伽蓝,只见西岸的高塔巍峨,东岸的殿堂都丽,两寺皆是依山而建,僧房禅室跟着山势的起伏一层层放开,参不对落,逶迤延长,蔚为壮观。
“我传闻,法师是高昌王麹文泰的结拜兄弟。”木叉毱多终究开口,且用的是龟兹风行的吐火罗语,冷冷地说道。
“昭怙厘寺?”国王皱了皱眉,“那不是在城东南?有点远吧?”
国王苏伐叠一向谛视着玄奘,早就传闻了大唐高僧在秣和城的可骇经历,觉得定是位饱经风霜的铁血男人。谁知面前的和尚竟是一副清雅澹泊的面庞,温良如玉淡泊如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冷硬之处,额上的伤痕历历在目,却涓滴无损于他超然的气质……
公然,中间呈现的石柱上模糊有烧焦的陈迹。
“无妨,”苏伐叠开朗地说道,“那麹氏也是因为信奉佛法才礼遇法师的。”
翻开几近被封冻住的窗子,他被那从空中不断洒落的鹅毛般的大雪吸引住了,畅快淋漓的雪此时下得气势澎湃恢弘非常,仿佛此生当代再也不会停止了。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四尺多厚,堵着门,就像一道乌黑的墙,难怪如何推也推不开。
玄奘忍不住对这位白发童颜的老衲产生了深深的敬意,外加几分猎奇,不由又朝他多看了一眼。
玄奘道:“不敢。是玄奘未能做好筹办,又如何能怪大王呢?”
说罢,他再次向木叉毱多恭敬施礼道:“玄奘远来肄业,今后还请国师多多指教。”
玄奘悄悄制止了他们,小声说道:“龟兹是鸠摩罗什大师的故里,高人辈出。木叉毱多身为国师必定有过人之能,我们是远来肄业的,不成妄自负大!”
“当恰当得,”国王开朗地笑道,“木叉国师与玄奘法师都是佛门的俊彦,顶尖的高僧,本王只是感觉,两位高僧如果见了面,定会非常投机。龟兹有两位大师,甚么样的疑问题目都不在话下,龟兹的佛法也定能够光大并昌隆!”
“法师,我们到了!”和尚跳上马车,对玄奘道。
“不敢。”木叉毱多简朴地说了一个词,用的竟然是梵语,并且还是没有起家。
同一起上所见到的动辄数千人丁,顶多上万人丁的小国比拟,有着七八万人丁的龟兹绝对是一个大国了!都城伊逻卢城一片繁华,佛音环绕,香火袅袅,高大的寺院,参不对落的斋舍,在莹莹白雪的映照下,显得金碧光辉。
“阿弥陀佛,”玄奘合掌道,“此为玄奘累世之福报,望师兄带路。”
玄奘隔着车窗向外望去,却见前面雪帘中模糊呈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东西,仿佛是一座烧毁的城池。
寺僧们方才做完晚课,听到大唐法师到了,全都迎了出来,一面请法师入客房吃茶,一面向他探听高昌国的事情。前些年河西一带战事频繁,他们多数是从高昌避祸到这里来的,思乡之情使他们火急地想要体味故国的近况。
听得此言,玄奘心中有些不安:“这如何敢当?
“嘘——”道缘从速止住他的话头,“你小声点,这但是龟兹国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