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岂可畏冰雪而不前?[第1页/共5页]
看着玄奘猜疑的目光,木叉毱多缓缓问道:“法师体味天竺吗?”
终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取出一部书稿:“这是老衲为《毗婆沙论》所撰的疏,法师如果不嫌弃,就拿去看看吧。”
木叉毱多感到不悦:“这就是法师轻视说统统有部的实际,却还要学习并传播的来由吗?为了鼓吹大乘瑜伽学说?”
索戈大喜:“多谢道诚师父。那我就把悟空留在这儿了。”
尚未踏进昭怙厘寺,先听到一阵婉转的箜篌之声,玄奘心中一喜——索戈来了!
正愁闷间,远处又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玄奘没有转头,他很熟谙这蹄声,晓得是谁来了。
可贵一个大好天,龟兹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家家户户都在忙活着扫雪。因为都是土砌的房屋,如不将积雪打扫洁净,气候一转暖,熔化后的雪水浸泡墙壁,就有坍塌的伤害。扫雪的人呵出的热气雾普通环绕着脖颈四周,稍倾即在毛发上固结成一层白霜,与冻得通红的鼻尖、双耳相映成趣。
木叉毱多的目光超出玄奘投向远方,很多年前的旧事又清清楚楚地闪现在面前:“当年,与我同往天竺学习声明的师兄,就是因为在一场论辩中落败,脸上被人涂上红白黏土,身上撒上粪便,被架空于郊野,丢弃于沟壑,终究因不堪热诚,抱恨而殁。”
见玄奘出去,索戈忙上前见礼,又喊儿子过来拜见师父。
“大师乃龟兹国师,又在佛国天竺游学多年,玄奘深感佩服,如何不敢当?”玄奘说到这里,又叹道,“至于辩论,本是笔墨游戏,指月之指,大师年龄已高,一次失利不敷为怪,又何必如此?”
悟空当即跪了下来,“咚”地一声,就是一记响头。
“你说甚么?”伊塔难以置信地问道,“商道被封,没有了路,你往那里走?”
“弟子玄奘,求见国师。”看到从寺内走出的中年和尚,玄奘恭恭敬敬地合掌道。
听了这话,道缘的神采更加惨白,颤声说道:“师父,我们……别急着走吧?”
木叉毱多笑了:“一根金拐杖,这个比方好啊。这么说,法师是决计集齐这些碎片,把这根金拐杖重新拼合完整了?”
难怪木叉毱多对本身的态度窜改如此之大!也难怪别的和尚对木叉毱多的态度窜改并没有感到有甚么不当,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明显,龟兹人对待辩经的态度,虽不及天竺那般极度,却也受了极重的影响。
木叉毱多又说道:“法师年纪悄悄,佛法高深,老衲极其佩服。当日劝法师勿要往西,也是担忧法师说话不通,不能适应天竺狠恶的辩经,徒然送了性命,是以才但愿留法师在龟兹习经。现在看来,老衲是多虑了。”
玄奘叹道:“我晓得你们也是美意,但是叶护可汗封住了商道,那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重新开放的。我们就如许在龟兹傻等,只怕等上十年八年也没有成果。若想持续往西去,只要冒险从山上翻越。”
玄奘点头道:“玄奘还没有这个才气。记恰当初在长安的时候,玄奘曾随长安大德道岳法师学习《阿毗达摩俱舍论》,当时就发明这内里有唯识的迹象。怎奈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玄奘晓得《阿毗达摩藏》中这些典范的首要性,不肯忽视它们,以是才到这里来,诚恳向国师请教,只但愿能尽最大的尽力,得窥全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