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豪雨白衣[第1页/共5页]
白衣女子双目圆睁,瞪着他看了半晌,方定定隧道:“你此次又是安知?”
围观世人的弦却仍紧绷着,全部茶棚间还是连呼吸都谨慎翼翼,不知过了多久,氛围才败坏些,说话的人多了起来。
“学艺未精,只能挑有掌控的了。”
她没再说下去,留下一个不无阴狠的神采直起家,回身去背起那装着琴匣的背囊。直到她走到了茶棚门口,羽士跟前的桌面才俄然擦的一声,断落下一半来。
“女人又有所不知。要算命推运之前,原该对万事细察入微,这亦是必修之学。学到精处,一眼即知人境遇运命、畴昔将来,那方是最高之境,只是我现在所学却差之尚远,不过看出女人习琴罢了。”
他便开口道:“女人刚才说是要推运,敢问克日可有甚么不顺之事?”
女子仿佛微微一惊,手上一松,随即又一紧。“好,你认出这是琴弦,猜我习琴,这也不难――我便算你说对一件事,但另有两件。”
见女子不答,他略感难堪,待茶家倒了水,又道:“大雨天的,是该喝口热水,谨慎着了凉――这身衣服要不要换一换?”
“倒也未见得。”女子少见地微微一笑。“你起码还推得了方才那小我要霉运当头,只是不知你推得本身本日这运没有?”
他说着,目光也转去那被留在原座的背囊上,俄然仿佛呆了一下,喃喃道:“莫非你是……泠音门的人?”
“不是因为琴弦,是因为你的指甲。”羽士道。
女子手上一紧。“你便承认了本身是个骗子,看在你还不算罪大恶极,我也便容你走了;如果持续满口说辞……”
羽士闻言倒是一笑。“有买卖上门,岂有不接之理。女人请坐。”
话未说完,贰心中俄然一惊,下认识伸手便向侧一抓,一股裂肤剧痛顿时传上来。
“那琴――不是五十弦。”
女子落座,目光只是向身周一扫,邻近几桌刷地都退了开去,一下子在这两个白衣人四周空出大半个圈。羽士不由笑道:“是该如此,算命时本不该有旁人打搅。”
“你师父又是甚么人?何时、在何地,听我门中何人弹奏过?”女子仍旧惕然。
白衣女子这才看了羽士一眼,那冷冷的眼神只如一个警告:谁要你管我的闲事?
女子长身站起,手上没看出较着的行动,但弦已倏然消逝。“明天便先放过你。”她进步些声音,随即又放低:“但你说的,也并不全对。”
他便点点头。“本来如此,受教了。”
看这架式,明眼人也都晓得该是这女子下的手,但何时、如何下的手,却委实没人看了清。这一下棚中又是鸦雀无声,灯火摇摆中只觉内里无穷无尽的“哗哗”大雨声愈发清楚清脆,好似永久不会停止。
内里雨声已弱,已经有人立起要走;就连爱打抱不平的客人,在火伴一催再催之下,也还是拜别了。只要极少数人留着,想看看这二人对峙究竟要如何结束。在旁人看来,那两手数弦始终悬在空中,但羽士臂上的血一点点从袖间排泄来,明显该是处了下风。只要目光是平行的,他不像有畏缩的模样。
角落里便又传来兜揽声,那羽士又道:“这位爷,女人不睬人,留着徒然无趣,还是来算个命如何?”
羽士见她神采,便道:“我不会又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