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一 举世无双（五）[第3页/共5页]

夏君黎次日先去了趟吏部，办完该办之事，想起昨夜俞瑞说的那段旧事，便往架阁库转了一转，请调了宣和二年鄢家“造反”之卷宗来看。

“……宋学士也借阅过此卷？”

依昨夜与刺刺说的，本日要紧的还是先找到瞿安。他在城中又稍作了些筹办，出城晚了，到了竹林又已是午后。小屋静悄悄的，只要屋后传来水声。

他停了一停脚步。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凌厉道，“不止是你，我也如许思疑。”

凌厉却在此时悄悄抬手，表示她暂止。“我明白你心中所虑。”他向夏君黎道，“你是不是思疑——他就是阿谁‘奥秘人’？”

“返来以后如何？”

即便不消力回想，苏扶风也记得很清楚，夏君黎领禁军分开临安直至强冲青龙谷的两日——也即单疾泉分开青龙谷试作“说客”至尸身被发明那两日——凌厉和瞿安都不在家。凌厉当然是在青龙谷帮着拓跋孤一同抵抗禁军。可瞿安——瞿安去了那里，就说不清了。

“你这也不轻巧啊。”凌厉笑道，“不错，与我省了很多事。我可不与你客气。”

凌厉叹了一口：“他如果在就好了。”

那人便道：“无妨，这已记取了，君黎大人记得来还就是。”

他并不希冀从这卷宗里再找出甚么新线索，只是为求心安，总要印证瞿安这“鄢氏一族先人”身份不假。守当官递来档簿要他具名，他便拾笔。毫尖将落时，他微微怔了一怔。

“不晓得去哪了。没与我们说。——实在也怪我。他之前出门，与我说，我却也一贯不感兴趣，也不放在心上——以是他厥后便也不说了。问了都不说。”

——我不是啊。

“青龙谷那一仗以后，我很难不这么想，因为——有很多事，确切只要他能做获得。”凌厉不紧不慢道，“但我一向没有体例下这个定论，因为——‘他能做到’，和‘是他做的’，到底不是一回事。我先不说他是个甚么样的人，或是，他有甚么来由要如许做，但我细心考虑过往产生之事，有一些断不成能是他所为——光阴上对应不着。若如此说，你肯多释去些思疑么？”

夏君黎微微宽裕，“因为……”

苏扶风初时看着仿佛想辩驳，及至听到单刺刺同单一衡受袭，不免变了色彩。夏君黎晓得她的意义。“他们暂无大碍，不必担忧。”他道，“只但求凌大侠和夫人，能谅解我此际亟求本相之心——勿对我作任何坦白，不然，我便真是无从求解了。”

凌厉仿佛感觉他这个题目有些古怪，一时没有便答。倒是苏扶风的声音道：“哟，又是一个。先是沈凤鸣，后是你，你们都是思疑瞿安有甚么歹企图谋，以是才来这探听是非的吧？”

他从怀中取出那卷抄本。问那守当官要来的时候，约莫他便晓得——是为了凌厉要的。

“你——本日是为刺探他的动静来的？”凌厉便凝眉向他问。

或许这只是他广览旧史的一部分，却并未发明鄢家实在与瞿安有关。贰心中这般猜想，捧着那卷轴就旁坐下逐列读起。这案情之陈确然与俞瑞所言符合，细节累累照实，只结案定论还是鄢家勾搭方党造反。他读毕不免欣然。给人斩了满门还压上这等子虚乌有之罪名，书于简上、钉在史册里，若换了本身只怕也要与阿谁朝廷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