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六 举世无双(十)[第3页/共4页]
“可有些事……却只要你晓得。”
“君黎公子怎还指责起我大哥了。”宋客正将水壶提了出去,不知听了多少,左手摸了一摸桌上被翻开的两只茶碗,感受着茶叶已然悉索在内,右手利市就将沸水注入碗中,氤氲气盛之间,涓滴不见半点偏差。他顺手摸到碗盖挡住了,将一只推向宋然,另一只推向夏君黎:“我大哥这几个月但是够忙的了。他一小我应对京中那很多事,也没人与他分担,特别是总舵被沈凤鸣圈起来细心调查那件所谓‘假令’的那段光阴,我们同总舵之间好不轻易走通的几步讨论也都乱了,‘执录’又如何,被关在总舵以外,总不能做些无米之炊出来。那几个月——沈凤鸣更是禁了黑竹的统统任务,可不就没甚么能记实在册的了么?你可不能因为哪件事处理不了,便将气朝我哥撒,他还生着病,你连句问话都没。”
“当然有不满。”夏君黎直言,“我一向以为,有你在太学,在礼部,在东宫,凡是太子那有甚么风吹草动,你定须能给我些动静——但始终并不见得有甚么。昨夜刺客之事,我总信你也能晓得些甚么——哪怕事前未曾得信,过后也该有话来;或哪怕这事与太子无关,你也消与我透个风向,摩失、葛川,这些或有能够之妙手,你总也晓得其去处一二——可你不但一无所知,乃至还反问我可有捉到刺客,乃至本日你连内城都没去,到得明日,只怕又是你说的‘风声都已过了’,要密查都难有由头,换作你是我,莫非不绝望么?我晓得你不但愿在太子那边出任何忽略,不想冒一丝透露身份之险,可若这统统都是为了黑竹,你甚么都不做,是否却也本末倒置了些?偶然我竟也想不透,你当真需求这很多保护,才气行你执录之事么?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埋首于此,又做了些甚么?”
宋客留步,失明的双眼没有瞥见宋然在他与夏君黎之间快速扫动的目光,仿佛想捕获甚么似的。只要未曾加盖的茶碗冒出新奇的热气,与半夜的凉意异化在一道,模糊已劈面而至。
宋然这才多瞥了单刺刺一眼,叹了口气:“还不是昨夜淋了雨,今早头便重得很,实在不适,便只能在家安息了。对了——昨夜那刺客,厥后可曾捉到了?”
“你记得‘戎机’么?”夏君黎听着忽问。
夏君黎却皱着眉头问他:“你本日没入城?”
夏君黎眼皮抬了一抬:“你说。”
她已好久未见过他,固然早听闻他双目已盲,却也实想不到——此际的宋客,面貌固然没变,神情却与当时大相径庭至斯。她不免有些唏嘘之感——约莫这感受便叫“物是人非”?在本身经历了很多事的这一年里,宋客想来也一样经历了很多;偶然身在此中反难感觉,倒是久别忽见故交亦不复古忆中的模样,才最令民气中感慨戚戚。
刚放在桌上的壶却已被夏君黎握住了把手。他伸手翻开又一只茶碗,没有茶,但他还是往杯中将热水注了出来。“先别走。”他把茶碗向宋客的方向一推,“若没事,不如坐下,一道说说吧。”
这句话令宋然刚放下的心又抖了一抖。他极作天然地抬起了手来,将桌上的茶碗翻过了一只,撮了些茶叶到此中,一面道:“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