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桃源何处[第1页/共4页]
“我身材好着呢!”徐青萝跪坐着向后退了两步,跟苏愚拉开一点点间隔,双眸熠熠生辉地望着他,“我们拜堂吧,嗯――,就只伉俪对拜好了,甚么六合呀父母呀十足管不到我们,我们一概不拜!我们俩的天下,就只要我们两个,没有六合大道,没有父母恩亲,也没有身外万物,如许好不好?”
苏愚双目微瞑,稍稍放空了一下大脑,然后走到床边坐下。徐青萝直起腰,用手帕一点点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她看着他惨白的脸,好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那样他又会难受。本来只要他是病号,只要本身在照顾他,现在本身成了更大的病号,两个病号,相依为命。
苏愚略显懊丧,想了想,又问:“那会不会是扯谎呢?你看,渔人走的时候,桃花源里的人还叮咛他‘不敷为外人道也’,可见保密认识很强,为了保密,会不会说些大话?”
苏愚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跪坐,相对而拜。固然没有礼聘,没有誓词,没有见证,婚礼从仓促的起意到粗陋的停止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但两人现在都说不出的慎重,当真,这一拜之间,在两颗稚嫩的内心是真的将平生完整拜托了出去。
苏愚留步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苏愚看了她一眼,蓦地从床上跳下去,穿上鞋子就往外走:“我去找白笛,她有一个石头坠子。”
“是不是只要石头?”苏愚自顾自地问。
关头在《桃花源记》文末所记:“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要晓得,渔人出洞后但是“到处志之”,沿路每一处都做了标记,带了人再往回寻觅,竟会“不复得路”,哪怕地形再庞大,世上也不该有这么路痴的渔人吧?前面另有个“南阳刘子骥”,也去千方百计寻觅,最后落得一个“未果,寻病终”的了局。
徐青萝摇了点头:“还不晓得这边有没有细姨界,就算有,入口也极其隐蔽。那是一种,近似于桃花源的空间,或许有人偶尔能撞出来,但是出来再想出来,就很难找到入口了。”
因而两人再次相对而拜。只是拜完直起腰,再次冷静对望,还是不知所措。半晌,苏愚摸了摸头,发起道:“要不,再拜一次?”
“我……,我们再拜一次!”徐青萝目光闪动了几下,发起道。
他的确在担忧着她的身材。她病情严峻,还要孔殷地做这一场婚礼,本身就引发了他的警悟,在旅店外的那番话更让他明白,事情比他设想的另有严峻很多,严峻到她存了分开本身的心机。苏愚很清楚这意味着甚么。他现在哪故意机去想别的,只为徐青萝感到非常的难过。
徐青萝默静坐在烛光里,低头看着那把近在天涯的吉他,黑红色的吉他,吉他上那双苗条的手在拨动,像溺在旋律水流里的鱼儿,不断挣扎。那温馨清纯的旋律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哀伤的感受,让她几次开口,想打断又不忍打断,想跟唱却没法跟唱。她听到了他沉寂面孔下一向压抑的情感,那种垂怜、担忧、无助、哀痛交叉稠浊的情感。
他也顾不得去管那人影是何方崇高,回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后背抵在门上,头痛欲裂,满头满脸都是汗水。额前的头发湿透了,因为咬牙忍痛,脸部线条结实中透出一丝狰狞。他几近一字一句地问道:“甚么体例?奉告我我必然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