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3页/共8页]

以后梁州牧便去联络各方亲朋故旧，请他们帮袁家讨情，而尚在‘停职检察’的袁慎却筹算去找少商。梁州牧讽刺道：“是不是旧情复燃不要紧，好歹先谢过程娘子帮手，这几日淮安王很为你父亲说了些话。”

少商担忧的刑讯逼供并未产生，盖因纪遵虽有苛吏之名，却并不笨拙，听完第五成的供词就根基厘清当年起因——明显是第五成被骗去行刺翁君叔后袁沛得知本相，晓得义兄受人操纵，因而派出人马趁乱将当年一同去行刺的诛杀洁净。

袁慎笑容一滞。

大家俱想，袁沛固然包庇本身义兄，但也不是一味坦白敷衍，人家起码追杀掉了的首恶罪首，也算有担负了。若让公孙宪逃入瘴气密布的南中，届时重兵难至，你翁陈两家再想报仇，也是千难万难了。

听袁慎改了口气，霍不疑很有几分赏识，然后道：“汝父子与在朝的袁氏后辈该当一齐请辞，坦诚罪恶深重，现在悔怨不已，自请闭门思过。”

那女子道：“公孙宪那狗贼以我们佳耦的独子为质，威胁亡夫欺诈第五大侠，过后亡夫也是悔怨不已，不久就病逝了，留动手札可证其事。”

听着女孩喋喋不休，袁慎心中却一片怅惘。

——因蜀路崎岖，山川隔绝，动静难通，他们当时推行的还是公孙氏政令，因而欢畅殷勤的欢迎了因流亡而怠倦不堪的公孙宪一行人。谁知当夜就有一群蒙面人突入，一场血腥厮杀后制住了公孙宪及其死士。

“大人如果不信，可问驿站中其他人等，小人毫不敢虚言。”两名流证道。

他木木的着履下阶，低着头往外走去，在永安宫门前被少商一把抓住。

袁慎沉吟不语。

廊下一时喧闹，一支花蕊繁碎的紫藤花枝斜斜探入檐下，霍不疑身形高大，抬头可触。他望着头顶的花藤，轻声道：“不错，是我杀了公孙宪一行人。”

天子好笑的拍拍儿子：“子端啊，你今后就会晓得，施政之能莫过于‘润物无声’，大凡雷厉流行轰轰烈烈，便是胜利了也多是事倍功半。”

纪遵秉公直言：“袁沛胡涂，为替义兄讳饰罪恶杀人灭口，此为有罪；但是他暗中追索诛杀公孙宪，既替翁陈两位大人报了仇，又为朝廷去一大患，此为有功。功过相抵，轻罚轻放皆无不成，请陛下圣裁。”

少商道：“若那老夫子真有世子说的那么短长，该当晓得我所言不虚。”袁家也不是好惹的，若翁家非要整死袁沛父子，两家必成死仇。

太子想了想，道：“父皇，儿臣也想替翁公报仇，可依儿臣看来，袁沛只是胡涂念情，并无不臣之心；现在闹的翁袁两家势同水火，何必呢。”

翁君叔生前是赫赫驰名的人物，故旧景仰者很多，当年他死于刺客之手，家属及其附庸不能说是不气愤遗憾的，现在的狠恶行动倒有一半是为了泄愤；但是胶东袁氏亦不是冷静无闻之辈，不是随人拿捏凌辱的。

霍不疑轻勾了一下嘴角：“你放心，翟媪还气恼于我，叮咛不准任何宫婢寺人过来奉侍。”

“令尊欺上瞒下，过后找补，如果群臣效仿，陛下该如何？罚，还是罚一下的好。罚过了，你们袁氏今后就能轻身上阵了。”

“既然如此，有罪就罚，有错就改，朝廷的法律也不是摆着都雅的，以陛下对翁公的情分，怎会等闲放过首恶祸首，袁州牧必定会受该有的惩罚。殿下何必枉做小人，非要添上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反倒叫陛下感觉殿下不刻薄不仁义。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