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1页/共6页]

程少商心道这可真是亲母子，一个两个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一点也不委宛。

程母又听了胡媪说火线战事如何惨烈，多少将军都缺胳膊断腿少了眼睛耳朵，她摸着儿子身上的陈年旧伤，的确心都要碎了，想到儿子如许不轻易，董母舅还要在背面挖墙脚捞钱，恨不能立即割下弟弟肉来给儿子炖补。

瞪完董永，程始也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道：“母舅该享清福了，今后好好管置家中地步商店，安适度日就是了。”

青苁夫人笑道：“不怕。”又低头对程少商道，“这些好东西夫人给四娘子攒好久了，总算能够用上了。”

程母越说底气越足，冲着董母舅道：“你也别再想东想西了，这回你盗窃军辎，给你外甥惹的祸可不小，如何，你还想接着扳连他呀。发财纳福你来，享福冒死我儿去，哪有这般功德！你是程家祖宗呀，非得供着你不成！”

董外弟有一个戏文里很闻名的名字，董永，也生了一副戏文里常见的小白脸模样，眼神闪动不定，面皮败坏，显是酒色过分；一边伸谢，一边还偷偷瞧了萧夫人两眼。

谁知不等她说下去，程始便道：“本日宴饮，一则替母舅压惊，二则吾有一丧事要说。”

程少商施礼得头晕目炫，没反应过来，旁人却都晓得董吕氏的意义，葛氏直起家子，不满道：“你这是甚么意义，说我常日里待四娘子不好么。”

董吕氏略瞥了一眼萧夫人，转头笑道：“次嫂想多了，我是说四娘子与父母久别相逢，此人一欢畅呀，精力就来了，气色就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董家父子已经甚么都不消说了，全部屋子一片沉寂，只要董永捂着脸悄悄呜着。程始非常对劲，扭头对董家父子狠狠道：“倘若叫我晓得吕氏有个毁伤，我原样给你们爷俩造上！”

成果还是程始一起交战，名声日盛，这胡姓老妇人自行寻上门来。说来也巧，当初这胡媪随新嫁的夫婿离乡之时，程母才诞下程始不久，刚起了大名，倘若换做程家其他儿郎，胡媪就一定敢上前相认。

公然，坐在右首第三个位置的‘好叔母’葛氏按捺不住了，只听她尖声道：“哦哟，长辈都到了，四娘子只等你一个呢。叔母昔日是如何教你的，要孝悌懂礼，本日……”

说着，程母还用心看了一眼萧夫人，谁知萧夫人神情自如，程始为莫非：“阿母你说甚么呢。”前一个故事是萧夫人叫他说给程母听的，后一个是程母自行阐扬的，“倘若外侄们真有出息，我自是要帮的。何况，东闾家莫非现在差了？”

一看弟弟服软，程母又有些不忍，萧夫人悄悄哂笑一声，略侧身对董吕氏温言道：“转头把孩儿们带来我瞧瞧，十年不见了，也不知甚么样了。”程始从速帮腔：“没错，到时候该读书的读书，该谋职的谋职，别学的跟他们父祖普通，只知好逸恶劳，偷奸耍滑！”

程母一瞪眼，道：“那是他们豁出儿孙的性命，投到你麾下搏杀出来的官秩！哪及得上坐在书庐中舒舒畅服仕进的！”

程少商顿时乐了，心道董永同窗莫非觉得别人都是瞎子，没瞥见程始老爹的眸子子突成比目鱼了吗——为了这两眼，第二日董永同窗就在路上被不明人士痛打一顿，卧床数月，而后再没进过程府。

董母舅惊奇的看着自家老姐，道：“阿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