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第2页/共7页]

程少商顿时乐了，心道董永同窗莫非觉得别人都是瞎子，没瞥见程始老爹的眸子子突成比目鱼了吗——为了这两眼，第二日董永同窗就在路上被不明人士痛打一顿，卧床数月，而后再没进过程府。

萧夫人有些懵, 正想叫青苁去取，谁知桑氏手劲甚大, 生生将她拖了起来，一边嘴里还喊着：“痛死我也, 快与我取药丸！”然后就拉着萧夫人往内堂去了。

董母舅惊奇的看着自家老姐，道：“阿姊，你，你……”

程始冷冷道：“这是程家，轮不到你耀武扬威。”森森的看了一眼董母舅。

这话一出，董母舅连酒卮都拿不住了，实在程始领他出来时还特地请他一起颠末各个刑室，里头鬼哭狼嚎，各种刮骨剔肉鞭打之酷刑一一入目，董母舅腿都软了，几乎走不出来。

末席设了三个坐位，程少商位于正中，右边是还在红脸的阿谁女孩，左边是一个白胖男孩，堪堪能好好用箸的年龄，二人俱是穿金戴银的繁华打扮，那女孩的皮陋劣蜜色，浓眉大眼，就是一股子无精打采的样儿，瑟瑟缩缩，仿佛日子过的比程少商还惨。

这时，仆妇鱼贯入屋，一一给各座上菜，家常小筵，一道焦香四溢的炙烤豚肉，一道冬笋蒸肥鸡，一道鹿肉汤，另两个腌渍的菜蔬，大人案上另有酒浆，程少商等三个就只要一壶新打的米浆，热腾腾香喷喷。

这日夙起，阿苎端倪含笑的对程少商说‘本日午膳百口人一道用’，她顿时闻到了一股打扫疆场的味道。

葛氏闪了闪眼睛，轻笑道：“母舅怎地仿佛受了惊吓？自家亲戚，这么怕何为。”

“堂姊，我真没怪过你。”少商拦住不让她报歉，“只是，这世上的事向来都不公允……”她帮程姎抚平揉的乱七八走的衣衿，“堂姊，你是到处无母到处母，我倒是明显有母实无母。”

萧夫人抿了一口酒，文雅的放下，道：“母舅和外弟好大的威风，不晓得的还觉得程家都由你们做主了呢。”转头对吕氏暖和道，“君姑常日寥寂，你多来走动，陪着说说话。”

程少商自是不晓得详细过程，只知每日程家老爹仿佛比前一日更欢畅些，直到程始奉告她家中多了一个胡媪；略略晓得一些后果结果后，程少商不由得感慨，之前萧夫人是忙于和丈夫打拼家业，大事为重，没工夫和程母葛氏计算，一旦腾脱手来要清算家事了，的确分分钟搞定这帮无知妇女，气力碾压。

走不到五六十步，就到了程母的居处，莲房奉侍程少商除履上阶，又卸下身上重重的毛皮大氅，乌黑的绒布袜子踏在暗红色的漆木地板上，愈发显得脚丫子娇小小巧。时人用膳都是分餐式，一人一个案几，分排于厅堂两列，程少商昂首一看，只见旁人俱已到了，本身是最后一个，她立即暗叫不妙。

“你别再姎姎姎姎的了，我听着都恶心！”

席上世人神情各别：程母转过甚，假装没瞥见不在乎，程二叔低头不知在想甚么，是真没瞥见也真不在乎，董母舅被程始看得浑身颤栗，董吕氏以袖掩面，嘴角却微微翘起，萧夫人若无其事，只要葛氏和末席的两个孩子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