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第3页/共4页]

世人面面相觑，俱不知所措。

这下青苁更无话可说了，一时顾恤女孩在葛氏手上刻苦很多，现在厌见葛家人也无可厚非，一时又感觉女孩说的有事理，见面问安不免难堪，还不如悄悄避走来的利落。

女孩辩才甚好，又讲事理又撒娇，青苁一时沉默。

萧夫人在门外缓缓点头，在她看来，本身这女儿可比十八个葛氏加起来还难对于，不太短短数日，青苁言语间已不是少商敌手了。

偶然萧夫人也会纡尊降贵来指导少商握笔的姿式，并表示学完这些，就要开端背诵根基文籍，儒家道家纵横家，诗经楚辞司马赋，制香标花投壶蹴鞠，各色都有，如许才不失为一个合格的高门淑女。

透了然半天的程止终究直起家来，清清嗓子道：“老丈，容小可说一句，现在岁近正旦，此时写休书…这个，这个未免不吉利…”

“自你出世，父亲对你无所不依，多么珍惜，你可有尽过一日的孝心？！日复一日的混闹惹事！父亲本年已届七十，为着你，冒着风雪连日连夜的赶路，你至今尚无半分惭愧之情，你，你的确猪狗不如！禽兽也！”

她第二日就给少商送去十余筒竹简，别离是四卷《急就章》，四卷《凡将篇》，另数卷《仓颉篇》。不知是因为邻近岁末不便利，还是这个期间底子没有请家教的民风，总之萧夫人没给少商专门找夫子，常日青苁夫人和程少宫谁空了就来教几个字，倒是日日不缀。

程姎又哭又笑，搂着葛舅母不肯放，恨不能将脑袋钻到她暖和的衣衿中，乞舅母就此把她揣着怀里带回葛家才好。葛母舅不好放开老父本身过来，只能不住吊着脖子来看，脸上的体贴神情是只要真正慈爱的父亲才会透暴露来的，啰里啰嗦道，“姎姎，母舅给你带了很多东西，姎姎别哭，别哭啊，天冷，要冻伤脸的……”实在这话非常失礼，不过并无人计算。

这话一出，程家世人都松了口气，俱感觉这个‘先分家再仳离’的计划甚好，给两家都留了颜面，不至于当场了断。

然后是少商懒洋洋的笑声：“太公这一行莫非是来走亲戚的？人家是来办‘大事’的。小辈在旁做甚，看二叔父写休书么？这十年来二叔母可没少在我身上‘着力’，莫非要听太公要对我这孙辈说‘对不住’么？前日阿母还跟我说，要避言长辈是非，我这不就躲开了么。何况我走开不一会儿，三位兄长就过来了，定然是被遣开的…说来，青姨母您真是的，可贵长兄和次兄有空跟我说太学里的见闻，你硬把人赶走了……”

葛太公又朝程母，道：“说句心头话，吾女如许的妇人，若给我家为妇，我也非休不成的；幸亏程家仁厚，忍耐至今。这十年来，我在乡野耳目闭塞，原觉得她年事渐长，脾气也会渐突变好，可听了来人回报，才晓得这孽障何止没改过，还变本加厉，只苦了子容……”说着，他看向程承，泣道：“我本身没教好女儿，却害了你……”

葛太公须发皆斑白，身形富态，穿着简朴，约莫因为赶路仓猝面上尽是风霜之色，身边一左一右由宗子长媳搀扶着，这家三人皆是面庞温雅，言语暖和，属于让人一看就感觉是好人的那种长相，少商的确没法联络起浑身阴瑟戾气的葛氏。听莲房说，葛太公还带了十余辆大车，似是装了一堆猪羊稻粟酒浆果干之类的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