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陶然[第2页/共3页]
知鱼含泪应了一声,开端仔细心细添柴,但是仅仅是数息的工夫,又然打起了轻鼾。
他是不忍闯到面前境地的白衣女子就此短命,如此实在太可惜了。
知鱼负痛醒来,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明显很委曲。
火炉一侧几案上,正有两个布衣老者在对弈,不时啪的落下棋子。
啪的一声脆响。
与白衣女子分歧的是,那枯瘦青年反而在连番打击中,垂垂适应,他的双眸淡淡看向火线,看着那座诡异的山岳,也看着那座一弯清冷的新月,一眸观物,一眸观我,于物我融会之际,触发各种憬悟,一次次刺出他的剑,只是他刺出的剑看去过分简朴,衰弱有力,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收回。
第十息,桑北已然闭上了眼睛,再度刺出了一剑,一剑归一。
钓月,钓的是世俗民气,而欢然,则以无形无相之风,杀人于无形当中。
她的暗淡的内心突然点亮一盏灯火。
现在的桑北脚底一踏,足下巨剑嗡的一声,如同大鱼掠过虚空,消逝在钓月峰所营建的剑道天下绝顶。
新月一侧,一座诡异的山岳仿佛无中生有,平空呈现,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设想的剑道气味,直入本心而来,一刺一挑,一抹剑意直上云霄而去。
现在,桑北和火线的白衣女子,齐齐喷血。
火线,白衣女子则仿佛一具牵丝傀儡,和桑北同时出剑,相互仿佛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划破虚空,遨游于无极之境。
如此一幕再度看呆了白衣三人。
人生本来如一梦,我因梦而生,随梦而归,来也空空,走也空空,再见!
只是死的,恐怕不止是这个青年,另有前面的白衣女子,因为白衣女子现在还是沉浸在她感悟的天下当中,仿佛已然丢失,却与桑北的道境六合还是保持相通状况,所谓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朱衣剑修欲言又止,收回感喟。
现在,在欢然峰的绝峰之上,一棵虬曲苍松之下,正煮着一壶红泥小火炉,茶壶中茶水咕咚咕咚冒泡,披收回沁民气脾的茶香,一个小童不时向炉中添柴,不觉中,这小童竟然睡着了,嘴角挂着溢出的口涎,带着一缕莫名的甜美笑意。
一剑一剑,随缘浮沉。
要死了么?
我若不遇见,会如何?既然遇见,便是这般么?这就是冥冥中的缘么?
这一幕,使得巨剑上的白衣三人,深深震惊。
“天意不成强求,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没法设想,顷刻间,各种莫测剑光,纵横破空,无形的,无形的,真的,假的,善的,恶的,诡计,阳谋,纷至沓来。
朱衣一样又看了看当年被摈除出去的白衣女子,没有想到,她仰仗一己之力,一步一个足迹,杀出重围,毕竟重返剑门,且获得了如此大的机遇,来日成绩,不成限量。
实在这九十九剑的刺出只在九息间隔以内。
此时现在,白衣女子却几近到了心力交瘁的境地。
此番观照,对于表情历练,大有裨益。
一缕风,不知从那边吹来,从桑北的耳畔掠过,不经意当中,嗤的切掉了几根长发。
白衣剑修见二人逃脱一次次绝杀,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止于此,每策动一次龙渊剑气可谓耗损极大,莫非他的体内藏着一片元力沧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