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6页/共9页]
刘忱哂道:“那《史记》说‘楚诚能绝齐,秦愿献商于之地六百里’,这个‘诚’又当何解?”
萧素朝金铠青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刘忱,实在难缠。”
刘忱不料契丹人如此胡搅蛮缠,嘲笑道:“那么不如让鄙人回京叨教大宋天子陛下,问问这个‘诚’字究竟何解,再来持续构和?”
萧素立时把脸一沉,寒声说道:“贵国在边疆补葺城寨,抓紧战备,代州之地,更是侵入我大辽境内,还说甚么器重两国七十年交好之情?我大辽天子本欲发兵讨伐,先发制人,但又觉得贵国天子会念在两邦交好,停止这些挑衅之举,才遣使者谈判,不料贵使之意,竟是全不认账!看来南朝是毫不在乎两国的交好了,那又有甚么好说的?!”说完,作势就要翻脸。
萧禧也曾传闻过震天雷、轰隆投弹之名,这两种兵器,若真论能力,倒也不至于能摆布胜负,只是当时之人,却不免要骇于听闻,为传闻所误。加上河州之围,玛尔戬在震天雷、轰隆投弹之下,大刻苦头,这件事更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吕惠卿恰是以此为借口,给*凤叙功。此时萧禧也只是闻名,而不晓得真假,不免一脸难堪,只好硬着脖子说道:“似震天雷、轰隆投弹之类,只怕多有夸大。”
萧佑丹滑头的一笑,说道:“那起码说,这个‘诚’字,有两意,贵使当然能够了解成假定,我们也无妨了解成的确。”
曹太后悄悄的听赵顼说完,微微摇了点头,宫女灵巧的把剥好的江西金橘放在一个玉盘中,曹太后浅笑道:“官家先消消气,吃了这个桔子再说。”
萧素哂然一笑,看都不看一眼,也喝道:“取舆图!”
赵顼被问得一怔,呆了一会,方茫然答道:“这些事,现在筹办也不迟。”
曹太后又说道:“似现在两府之人,都难问辽事。哀家也不过一介妇人,官家要问策,能够问魏国公韩琦,其他如富弼、文彦博、曾公亮等一干老臣,官家也能够扣问他们的定见。如此决策便不至有失误了。”
辽国朔州马邑边疆。
“人算不如天年呀。”李丁文在内心苦笑着,“看来,只要去洛阳了。”
刘忱凑上前一看,辽人竟是在舆图上把代州与朔州交界的西部边疆,前推到了黄嵬山,与旧地相距数百里!这黄嵬山合法冲要,在代州境内西边一条首要大道四周,能够据此俯视阳武寨和楼板寨,直接威胁原平乃至忻州。契丹人之用心,当真险恶!
刘忱哈哈大笑不止,却不作答。
……
“本使千里迢迢持节而来,如何说没有诚意?!想辽国也是大国,岂能不顾礼义,为天下所笑?天下万事万物,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没有事理的要求让步,到底是本使贫乏诚意,还是贵国贫乏诚意呢?!”
萧索一脸惊诧,问道:“本使那里弄错了?”
“吕大人是代州知州,守土有责,不成轻出辖区。本使才是大宋天子钦命的构和使者,出国集会,本使一人持节便可。若在代州境内,则由吕大人会同构和。”刘忱朗声答道。
刘忱站在身来,安闲说道:“萧枢使不必起火,我大宋若不正视两国友情,何必遣我前来?只是贵国的要求,的确让人没法接管。贵国说我大宋补葺城寨,就是挑衅,天下实无此理,各国补葺城寨,不过是平常之事罢了,百年以来,宋辽两国,都未曾间断,如何本日便成挑衅?雄州外罗城,已经修了十三年,本非本日之创,北朝既然不欲,我大宋天子为了器重两国之情,已命令停止构筑;白沟馆驿之箭楼城堡,已经拆毁,屯兵也已撤回。北朝何至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