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集英殿风波 上[第2页/共9页]

“传闻王雱小的时候，有个客人把一只鹿和一只獐关在笼子里送给王丞相，刚好王雱也在中间，客人因问道，哪一只是鹿哪一只獐……”

“是……”曾布把书翻开，持续读道：“自汉武之世……”

“陛下，微臣觉得，石越既然又出版，又讲学，绝非隐世之人。臣觉得，必是圣旨中有甚么是他不肯意做的事情，以是才一再拒诏。”老得掉牙的宰相陈升之颤颤说道。他本和王安石相表里，但是王安石越来越放肆，他又说王安石不过，内心很不爽，一向想给王安石在朝廷中多立一点合作敌手，好管束王安石。

“朕觉得布衣石越才学见地，皆不凡品，拟赐石越同进士落第，翰林侍读学士，朝请郎，赐金鱼袋，王卿觉得如何？”赵顼随口说出一大串官名来，固然翰林侍读学士和朝请郎都只是正七品，但是赐同进士落第和金鱼袋就是少有的恩宠了。

“哟，你看看，小兄弟，你家公子这气质，小的还能有认错的吗？”张有福乐呵呵的说道，目光往这个青年的腰间偶然义的瞟了一眼，几近吓了一跳——金鱼袋！

戴楼门中间张八故里宅正店，是汴京里数得着的七十二家酒楼之一，门外依例是彩楼欢门，此时天气已晚，灯烛荧煌，但是客人仍然很多。张八家的掌柜张有福乐呵呵站在柜台前号召着客人，茶博士和酒博士穿越来往，忙得不成开交。

从宣德楼的一个侧门入了大内，石越也不敢东张西望，恐怕失了礼数，让人看清。只是目光平视，跟着李向安亦步亦趋，走了四五非常钟，方见李向安愣住，本来是到了一座宫殿前面。石越抬眼望去，一块竖匾上写着“崇政殿”三个大字，心知是到了。

这是石越和桑充国二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体例，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教员贫乏的近况，此中第一年的课程，除开《春秋》与《诗经》以外，几近都必须由石越主讲，桑充国助教，这也是石越不肯意做常参官的首要启事。在他看来，播下火种比本身仕进，前者更加首要。

“臣何人，岂敢为帝师？臣闻贤主求治，必委之士大夫，陛下欲为明主，励精图治，复兴大宋，亲贤人，远小人，臣觉得陛下当以此为第一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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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有宋一代，寺人并不能为恶，但是不管亲王勋贵，宰执大臣，倒也并不肯获咎寺人，便是王安石这等名臣，也不免和中臣交友，石越本是当代人，对寺人倒无太多的成见，只要他们不为恶，施点小恩小惠交友，那是应有的手腕。

“臣来源身份，皆属不明，陛下固然不怪，然居朝堂久了，必有人是以肇事，到时臣虽想退处江湖，恐怕亦不成得。”石越说着说着，嗓子便有点沙哑了，倒似强忍着哀思说的。

“不敢，石公子，小的李向安。”那中使晓得石越是天子一向挂念的人，也不敢怠慢。

“公然王安礼所料不差。”天子表情甚好，“朕在宫中，亦久闻你的大名。”

“这也不过是些平常的话语。”天子心道，口中却笑道：“此言甚善。”

“……文景二帝体恤民力，藏富于民，故文景之世，国不富而民富，民先富而后国自富，厥后武帝赖以挞伐四夷……”曾布一边大声读动手中的新书，一边偷偷看天子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