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十字 一[第1页/共9页]

“那么子华要问我方略又是何事？”石越已模糊猜出何事。

薛奕听了这话，当真是知名火起，也不答话，只问了市舶司地点，勒马便冲了去。他是西头供奉官，凭品秩还比蔡京要高，又是钦命的节制使臣，竟然报了身份还进不了一个船厂，少年新贵，如何不气？何况大宋金明池内造船，也没有防备得这么周到的，真不知蔡京在搞甚么鬼了，凭了他薛奕的性子，明天非得弄明白不成。

十艘大船似海怪般悄悄的暗藏在杭州港内。船上人来人往，却悄无声气，有人挥动着旗号批示统统。薛奕这才晓得蔡京招募的海员，根基上已经齐备，内心不由更加赞叹此人的才调；一面当真察看本身将来的船队。

薛奕沉默不语。石越知贰心中不平，便持续说道：“便非论这些，只说一旦与南交交战，若用土报酬兵，则决难取胜，最多破城打劫，想全其国，决不成能。若用中原禁军，则不免转运千里，难以耐久，加上中国之人，不习水土，南蛮瘴疠之地，未及交兵，十之二三，已死于疾病。是以攻伐交趾，仓促之间，难竞其功，非唐宗汉武，国力极盛之时，中原对彼处，只能鞭长莫及。此其不成者二。”

“是，官人。石学士卖掉这些子东西后，便说是有了粮食和钱，因而一面在各地分发稻种，一面开水沟，本年夏季前好不轻易有一熟，满是石学士的功绩，要不然我们百姓可就苦了……”

那船家说的公然不假，薛奕十三日到杭州之时，石越并不在杭州。他对政治民生并无兴趣，固然出身世家，却也不太喜好寒暄应酬，因而也不住驿馆，反倒是本身找了家堆栈和薛戟一起住下。内心算计，石越既要造战船，想来此时船尚在船厂中，尚未完工，不如本身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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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双手接来，满脸堆笑，细细看了，又还给薛奕，一面笑问：“薛大人可见过石大人了吗？”一面便要把薛奕往内里请。

又听王韶嘲笑道：“中尉也不必过于担忧，玛尔戬敢围河州，不过是自恃有西夏为外援罢了，此次去救河州，可从熙州调守二万，往定羌城，攻破西蕃、结河川族，断了玛尔戬与夏国的通路，再进临宁河，遣偏将入南山，断他回故乡的后路，玛尔戬那狗贼，别说围河州，我让他有来无回。”

夏季的运河两岸，显得格外的萧索。几只寒鸦飞过天空，哇哇的叫声划破冰冷的氛围，让人更加的感觉气候的酷寒。

薛奕质料不到这个船家罗嗦到这个境地，这时又不好发作，只好勉强听他叙说石越的政绩。“……厥后石学士又下了令，说靠那一熟的收成，百姓就是吃个半饱，也等不到来岁入成。因而石学士叫来各地耕作三十年以上的老农，另有几个懂治水的和尚，筹议体例，最后说如果疏浚了盐桥河和茅江山，再从浙江上游石门开一道二十多里的运河连通钱塘江，就能让我们杭州今后没有水害，只要水利。这件事是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迟早要做，不如现在做，让百姓去那边做工，管饭，还能发点粮食归去给老婆孩子吃。”

“昔日太祖天子时，南唐乞缓兵，太祖天子说‘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遂平江南。这不是来由吗？”

“唐家不是也有船厂吗？唐甘南能受这个气？”石越突地想起一事，这些情弊，唐甘南不成能不晓得。